從小區門口出來,楚墨快速轉到一處胡同的角落裏,夜色正黑,少年躲在賓館的牆後躲撥打電話,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著什麼東西。
楚墨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胡同的反方向,轉身閃到一旁,加快步子,徑自朝最大的夜場走去。
夜場已經開門營業,門口站著幾個粗壯的大漢,長相凶狠,警惕性得看著四周,經過的人小心翼翼的轉到一旁,行色匆匆的離開。
許多開著豪車的人呼嘯而過,一個個有頭粉麵的人一臉熟絡地和大漢打招呼,興衝衝的往裏麵走去。
楚墨試著往前挪了一下,彈出身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夜場門口,透過門口,燈火輝煌,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
門口的壯漢神色警惕,陰鷙的眸子四處張望著,目光格外森冷。
楚墨下意識地縮回身子,躲在牆角處,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乞丐的身上,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
乞丐留著很長的頭發,頭發一縷一縷的,雜亂無章,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隱約散發著一股臭味。
真正令楚墨感到驚愕的是乞丐的眼睛,與當地人不同,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這時,一輛紅色小車呼嘯而過,車燈明亮晃眼,直直的照射在乞丐的身上。
乞丐抬頭看去,眉頭微蹙,雙眸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麵,楚墨定了定神,睜大眼睛看過去,越發清楚的看到乞丐眼中的殺氣,不由得警惕起來。
燈光閃過,乞丐恢複了往常的淡定,冷峻的臉色被汙漬遮擋住,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髒兮兮的雙手捧著一個生鏽的鐵碗,向過往的行人探出手。
直覺告訴楚墨,這個乞丐一定是有問題的,他盯著乞丐觀察了半天,眼睛一亮,靈機一動,退了出去。
來往的行人對乞丐投去嫌惡的目光,但是夜場的保安卻似乎沒有看到,也沒有上前驅趕。
楚墨眸光凜然,眼神瞟向不遠處的夜場,越發感覺裏麵不簡單,甚至隱藏著某種陰謀,不禁警覺起來。
他悄然退後幾步,閃身走出胡同,雙眸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查看著乞丐有沒有同夥,待情況確定後,一輛大貨車快速駛過來,強烈而刺眼的燈光照在乞丐的身上。
乞丐下意識地縮起身子,趁此機會,楚墨加快了步伐,在大貨車的遮擋作用下,接連幾個跨步,飛奔到乞丐身邊。
乞丐察覺到不對勁,抬眸看去,一眼發現了跟隨大車而來的楚墨,眼神一驚,剛要起身,刺眼的光線射過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楚墨一個箭步向前,抬手成刀,猛地砍向乞丐,接著,反手抓住乞丐的衣領,一個閃身就衝進了旁邊的小巷。
小巷沒人,黑乎乎的,四周都是高樓,房間隱約透出光亮,借著朦朧的燈光,楚墨全力奔跑起來,仿佛黑暗中的幽靈,幾個閃身衝了出去,朝小鎮外麵狂奔。
十幾分鍾後,楚墨來到小鎮外麵的一處荒僻的地帶,地勢平緩,雜草叢生,地麵上滿是堅硬的卵石。
借著月光,楚墨縱身跳進一處低窪地帶潛伏起來,雙眸黑亮,冷靜的觀察著四周,確定沒有人追上來,他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乞丐一臉冷漠,臉色難看,嘴唇緊抿,惡狠狠的盯著楚墨,眸光裏透著一股殺氣。
楚墨皺了下眉頭,察覺不對勁,猛地向前,抬手掰開乞丐的嘴巴,恍然發現乞丐的嘴裏有一顆毒牙,用力將其掰出。
任何國際組織的成員外出執行任務,都會準備一顆毒牙,一旦任務失敗,毒牙是用來自殺的。
楚墨用力很猛,乞丐滿口是血,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瞪著楚墨,掙紮著扭動身軀,試圖反抗。
楚墨一手握拳,一手成刀,拳擊乞丐的腹部,掌刀劈向他的後脖頸,眼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
接著,他三兩下撕開乞丐的衣服,將乞丐的手腳捆綁後,再次搜身,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抬手掐住乞丐的喉嚨,狠狠地遏住他。
乞丐高挑起眉頭,臉色越發陰沉,試著張嘴說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你究竟是什麼人?”楚墨嘴角一撇,眼神一斜,說道:“你假裝成乞丐的目的是什麼?這種手段的確很高明,但是,你一張嘴,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
烏克鎮很小,外來人口很少,眼前的乞丐與楚墨一樣,顯然不是賽爾斯國的人,尤其是乞丐眸子裏的那道幽幽的藍光。
說著,楚墨拿出軍刀,架在乞丐的脖子上,眼睛裏滿是憤怒,心想著宋陽身處險境極有可能跟乞丐有關係,他的臉色變得不耐煩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清冷的月色籠罩在大地上,隱秘的草叢中,楚墨和乞丐四目相對,楚墨手中緊緊握住軍刀,軍刀散發著死神板的氣息。
乞丐一臉冷漠,死氣沉沉的看著楚墨,緊抿著嘴唇,就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