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楚墨坐在雪地上,略顯艱難的彎起腿,脫下腳上的皮鞋和襪子,雙腳被凍得腫脹,早已麻木。
寒由腳生,發木僵硬的雙腳嚴重影響到楚墨的行進速度,他拿過狼皮,將有毛的一麵包裹起雙腳,將褲腳撕開,纏繞住狼皮,最後穿上襪子,以防發生滑脫。
狼皮的保暖性能的確是好,待楚墨穿上皮鞋,顫抖著從雪地上站起來,僵硬的雙腳感到一絲溫暖,全身好像湧進一股暖流。
喝了狼血的楚墨,身體漸漸發熱,天色尚早,他不敢耽誤,朝著東方大步走去,一路上,他抓起冰冷的雪,放在嘴裏,含化成水,吞咽下去,以保證身體所需。
暴風雪過後,雪山的溫度很低,好在陽光充足,空氣也不錯,楚墨倒也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雪山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邊際,為了防止走錯方向,每行進一段路,楚墨都用太陽觀測法確定一下方向。
皚皚白雪,蒼茫一片,沒有任何的參照物,楚墨一路奔走,不敢停下,生怕停下來,就會凍死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
天色漸漸發黑,月亮也升上了天空,氣溫驟然下降,楚墨依然不敢停留,他必須要保持身體的活躍性,才不會被吞噬在這黑夜的寒冷中。
環境惡劣,每堅持一分鍾,就會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越是在雪地裏耽擱,楚墨的生命越容易受到危險。
楚墨不知道前麵還有多遠,也不知道前麵會麵臨什麼,身體的疲倦,讓他的大腦意識有些混沌,又累又餓又冷,簡直在威脅著他的生命。
即使這樣,楚墨也絲毫不敢放鬆,在漫漫黑夜中繼續情形,累了,困了,他就抓起一大把雪使勁的錯在臉上,消除疲勞,驅散睡意,絲毫不敢麻痹。
隻身一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要想活下去,楚墨隻能與天鬥,需要極為堅強的意誌力和忍耐力。
黑夜似乎總是那麼漫長,終於,黎明的太陽露了出來,有了陽光,他的心裏也就增添了一份溫暖和生活的希望。
他站在曠野的山包上,雙手叉腰,遠眺向前,皚皚白雪,依舊沒有邊際。怔怔一夜,他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體力消耗卻非常大,腹中空空的,眼前也有些眩暈。
有了太陽,他繼續調整方向,直覺告訴他,往東走,是不會有錯的,行走過程中,他觀察者周圍的雪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也不停的運動著,身體極近虛脫的楚墨心底一沉,莫名的感到一股絕望。
他真是太累了,太餓了,身體凍得麻木,雙腳不願意動彈,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躺下去,永遠躺下去,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安靜的休息。
“不行,絕對不能休息!”內心深處一個強烈的聲音刺激著楚墨的大腦,他甚至聽到生命的呼喚,就這樣死在雪山中,他是失敗的,是懦弱的。
他死了,狼王會得逞,韓家會得意,還有那些一直潛伏暗地裏的仇家也會心頭大快。可是,楚墨不甘心,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混沌一會兒,楚墨猛地清醒過來,身體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分散到全身的肌肉骨骼出,整個人都充滿了強大的生機。
強忍著身體的寒冷饑餓,壓抑著心中的不甘和憤怒,楚墨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趕路,黑黝黝的眸子釋放出堅定地目光。
迷迷糊糊中,楚墨毫無意識的走在雪地中,突然,他眼睛一亮,目光聚集在前方的一片山坡上,山坡上長滿了樹木,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他就可以確定,有樹木的地方就有其他生物。
頓時,楚墨激動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布滿血絲的雙眸四處搜索著,眼睛裏滿是交際和渴望,盼著能找到一些食物。
皚皚白雪地,隻留下楚墨身後一連串的腳印,繼續前行中,楚墨的餘光掃過之處,驚訝地發現了一行腳印,心中一喜。
他加快腳步,湊近一看,發現一片灌木叢,撥開灌木叢,恍然發現裏麵的縫隙裏有一個盤狀的巢,巢是用幹草堆積而成的,裏麵趴著三隻雪雞。
看到雪雞,楚墨眸光大亮,餓狼撲食般撲了過去,顧不得灌木叢的荊棘,他彎下身子,快速出手,小心翼翼的探進巢,抓住了兩隻雪雞的腳,剩下的一隻雪雞剛要跑,就被楚墨反手捏住翅膀,一並提了起來。
雪雞受到驚嚇,發出陣陣叫聲,撲棱的翅膀震的灌木枝上的雪花速速下落,不管怎麼掙紮,卻怎麼都逃不出楚墨的手掌心。
楚墨低頭看著手中的雪雞,羽毛還算豐厚,脖子處和頭部羽毛是黑褐色的,身上的羽毛是土棕色的,尾巴很大,掙紮著撲棱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