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難耐的楚墨看著手中撲棱的山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顧不上生熟,他隨手扯下幾根樹藤,將兩隻山雞綁了起來,丟在腳下。
接著,他抓起另一隻山雞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力扭斷了它的脖子,舉高過頭頂,張大嘴巴,將雞血灌進喉嚨裏,毫不猶豫的咽進肚子裏。
雞血喝幹了,楚墨撕開雪雞的皮毛,硬生生的扯出裏麵的恁肉,咬牙撕扯著,咀嚼兩下,便吞到肚子裏,仿佛在享受著天下美味的食物。
為了活命,楚墨什麼都顧不上,就好像餓極了的野狼,嘴角滿是雪雞的血漬。
好在雪雞生活在這天寒地凍的雪山上,吃的是野生植物的莖葉根芽,還有一些小昆蟲和無脊椎動物,肉質鮮嫩,楚墨扯下恁肉,咀嚼起來,倒不是很費力。
短短幾分鍾,楚墨幾乎將雪雞表皮的恁肉全部吃完,肚子裏有了食物,身體漸漸恢複了溫度從,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體溫升上來,體力也漸漸恢複了,看著地上的兩隻雪雞,他彎腰撿起,係在腰間,足夠他未來幾天食用的了。
氣溫很低,雪雞一旦死亡,肉質便會被凍得僵硬,到時,怕是楚墨隻能幹看著,而無從下口。
行走路上,楚墨加快速度,沿著灌木叢走進一片山林,在山林中穿梭著,沒有發現其他的野生生物,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山林外有一條峽穀,積雪相對比較淺,楚墨沿著峽穀,咬牙堅持著走去,直到天黑下來,月亮出來了,困意和倦意再次席卷上來。
接連兩天的奔波,楚墨臉色憔悴,雙目內陷,精神萎靡不看,渾渾噩噩的沿著峽穀走,翻過一座座山坡,走過一道道山梁,趟過一條條峽穀,整個人機械似地前進著。
前進,一直前進,這是圍繞在楚墨心頭的唯一動力和信念。停下來,他會被凍死,停下來,他會倦怠,而不知去路。
困了,用雪洗臉,刺激大腦神經,保持清醒;累了,放慢速度,舒緩身體,堅持前進。這種狀態下,楚墨完全靠心中意念支撐著,仿佛進入一種費自我控製狀態,麻木的前進,慣性的行走。
雙腿長時間在厚厚的白雪當中,早已被凍僵,一旦停下來,酸脹,疲憊,凍傷等問題都會冒出來,將嚴重阻礙著楚墨的前進。
越往前走,楚墨雙腿越發發沉,每走一段距離,他都要放慢速度,調整呼吸,緩解麻木帶來的不適感。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長的距離,楚墨感覺雙腿輕鬆了許多,月光映襯下,他低頭看向雙腿,發現積雪在腳腕處,明顯變少。
他又試著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意外的發現積雪越來越薄,心中大喜,堅定地目光充滿了生的希望。
想到這兒,楚墨一咬牙,加快速度,堅持著往前走去,沒有了厚厚的積雪壓迫,雙腿雙腳輕鬆了許多,速度提升較快。
心情好了,意誌堅定了,慢慢長夜仿佛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天色亮了,太陽照在雪山上,發射出的白色,甚至依稀看到好多地方都露出了山體的原樣。
楚墨心中充滿了希望,急匆匆的朝前奔去,來到一片平坦的荒野上,清楚的看到一些果露在外的褐色石頭,以及下麵生長出來的綠草。
石頭不多,野草不高,卻在白茫茫的雪中增添了一份生機,帶給人無限的希望,最起碼,這說明楚墨已經要走出寒冷雪山的無人地帶了。
壓抑許久的楚墨驚喜得狂嘯出聲來,開口大喊著,帶著生的希望,釋放出心底的憤懣和憋屈。
越往前走,白雪越少,果露的石頭越來越多,楚墨自然不願意怠慢,匆忙行進中,他一不小心,腳下生絆,踉蹌著身體,險些跌倒。
“屍體?”楚墨皺了下眉頭,慢慢蹲下身子,透過薄薄的一層白雪,他恍然發現一具屍體,臉色一駭,心中充滿疑惑。
氣溫很低,屍體並沒有腐爛,但身體已經被野獸啃食幹淨,隻剩下一個骨架,距離不遠處的地上,還有破爛的衣服,上麵全是血汙,也已經被扯爛了。
楚墨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衣服,皺眉查看一番,竟然是雪地迷彩作戰服,還是加厚耐磨的冬裝,沒有軍銜國徽,也就看不出屍體的身份。
他隨手扔到地上,恰好落在兩隻軍靴上,靴子的邊緣滿是牙齒撕扯的印記。好在車子還能開,楚墨欣喜得蹲下身子,脫掉腳上的皮鞋,拿起軍靴,倒掉裏麵的雪花,用爛衣服擦拭一下,套在了腳上。
軍靴的碼數有些大,好在楚墨腳上套著狼皮,包裹較厚,穿進去,倒也是可以走路的。
穿好鞋子,楚墨站起身來,跺了跺腳,感覺舒服了許多,重要的是軍靴的保暖程度要比普通的皮鞋強太多了。
“咦?”忽然,楚墨驚疑的看向一邊,發現一個隆起的雪堆,雪堆下麵隱約露出一條黑色的線,他試探著抬腳,踢了上去,原來是一個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