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兵工廠
(40.12.29)
羅斯福
今晚,麵對世界性危機,我思緒萬千,回憶起8年前國內危機時期的一個晚上。當時,美國工業之輪嘎然而止,全國銀行係統不再運行。
當時,我們以勇氣和現實主義態度麵對1933年的危機。現在,我們要以同樣的勇氣和現實主義態度來麵對新的危機——麵對我國安全所受到的新威脅。
自從美利堅文明在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磐石上紮根以來,我們從未遇到過眼下這樣嚴峻的危險。
因為1940年即今年9月27日。三個強國在柏林簽署了協議。其中,兩個是歐洲強國,一個是亞洲強國。它們勾結起來,恫嚇美國,如果美國幹預或者製止這三個國家的擴張計劃——它們企圖控製全球的計劃——它們將孤注一擲,聯合起來,將矛頭直指美國。
納粹德國的主子們用心昭然若揭,他們不僅要控製本國人民的生活和思想,還要置整個歐洲於其鐵蹄之下,然後利用歐洲的資源征服全世界。
僅在三個星期前,他們的元首聲稱:“世界上存在著兩個勢不兩立的陣營。”接著此人用挑釁的口吻回答他的對手:“要是有人說,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安分守己,那他們就說對了,我能夠擊敗世界上任何一個強大對手。”
換言之,軸心國不僅僅承認,而且公開聲明,他們的政治觀點同我們的政治觀點,最終沒有可調和的餘地。
就這不可否認的威脅而言,我們可以毫無疑問地明確斷言,隻要這些侵略國不明確表示願意放棄統治和征服全世界的念頭,美國就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去鼓勵與它們進行和談。
此刻,那些與生活在自由之中的人民為敵的軍事同盟國的武裝力量,被阻止在遠離我們海岸的地方。德國人和意大利人在大西洋的另一端,受到英國人和希臘人的阻遏,使大批士兵和水手得以從被占領國逃脫。在亞洲,日本人遇上了中華民族的頑強反擊。而太平洋上有我們的艦隊。
我們有些人似乎認為,戰爭發生在歐洲和亞洲,與自己無關。但是,這是一個同我們有著生死存亡關係的問題,即不能讓歐洲和亞洲的戰爭製造者控製通向我們這個半球的海域。
170年前,門羅主義被我國政府擬定為護國之本。當時歐洲大陸聯合了起來,使我們這個半球麵臨威脅。後來,我們以不列顛為鄰,守衛著大西洋,沒有什麼條約,也沒有什麼“不成文協定”。
但是,有一種觀點,一種被曆史證明為正確的觀點,即我們作為鄰國,可以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任何爭端。事實上,在一段漫長的歲月裏,西半球始終得以免遭來自歐洲和亞洲的侵略。
是否有人深信,當一個自由的不列顛依然是我們大西洋上一個強有力的海上鄰國時,我們就不必擔心美洲任何地方會遭受襲擊了呢?反之,如果軸心國與我們為鄰,我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呢?
一但不列顛淪陷,軸心國就會控製歐洲、亞洲和非洲大陸,控製澳大利西亞(注:泛指馬來群島)和公海——它們就占據了有利位置,就能調動大量陸軍和海軍對我們這半球發動進攻。到那時,我們全美洲,不僅在經濟上,而且在軍事上都會直接麵臨槍口的威脅——一支子彈已上膛的槍,這並非是危言聳聽。
那時,我們就會進入一個既陌生,又可怕的時代。整個世界,包括我們這個半球,都會被野蠻勢力的威脅所籠罩。而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我們將不得不根據戰爭經濟的需要,永遠變成一個窮兵黷武的國家。
我們有些人一廂情願地認為,即使不列顛淪陷,我們照樣安然無恙,因為浩瀚的大西洋和太平洋將是一道屏障。
但帆船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遼闊的海域已經失去了昔日的作用。從非洲某地到達巴西某地,其距離比從華盛頓到科羅拉多州丹佛市還近。最新式轟炸機隻需5小時即可飛完全程。在太平洋北端,美洲和亞洲幾乎毗鄰接壤。
直言不諱地說,危險迫在眉睫,我們必須準備應付這種危險。毋庸置疑,我們不能爬上床,把被子蒙住頭,以這種辦法逃避危險,或者擺脫恐懼心理。
歐洲的一些國家曾同德國簽署了莊嚴的互不幹涉條約,得到過德國的保證,因而捆住了手腳。還有一些國家得到過德國的保證,說是永遠不必擔憂入侵,但不管有沒有互不幹涉條約,事實是這些國家被攻占,被蹂躪,成了現代奴隸。他們有的在一小時前才收到宣戰書,有的則是不宣而戰。
納粹用各種道貌岸然的假話為這種行徑尋找理由。其中之一是為了“恢複秩序”而占領一個國家。另外一種詭辯是為了“保護”一個國家免遭其他國家的侵略,因而占領或控製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