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出了孫大少沒有輕易放過這件事的打算。一個個都很心情忐忑,麵容緊張,不知道事情能發展到哪一步。
看著惴惴不安的眾人,老爺子臉也是一沉,畢竟碎石境的奴仆接觸到綠品功法,不是有心人的幫助是不可能的。老人淩厲的眼神望向三位夫人。
三位夫人沒什麼表情,但是下意識的掏出手絹,在臉上擦著,盡管天氣不熱,臉上根本沒有汗,老爺子對事情心裏多少有了猜測。
老爺子暗自發怒,伯符安置在別院,一方麵是他自己因為母親的原因,有遠離我的意思,另一方麵也是我怕他卷進家族的爭鬥有保護他的意思,讓他遠離家族權力的圈子,這樣你們還要對付他,真以為我脾氣好是嗎?
孫大少慢條斯理的分析,“碎石境的仆人手中出現綠品功法,是否從書閣流出的呢,書閣方麵該查一查。”心道小樣,拔根蘿卜,帶出泥,不信一點事查不出來。
三位夫人放心了,一個個緊握的手鬆開,一副好容易倒過一口氣來的樣子,如果不是考慮到回去後老爺的責罰免不了,她們都要慶祝一番了。查案方向偏了,很難找到她們身上來。以為他不信佛能聰明些,沒想到還是那麼笨。
所有人嚴陣以待,都是表情嚴肅,沒有風吹過,可一種無形的寒意在眾人間升騰,普通人就是心中沒鬼遇到這種架勢,也要心驚膽戰。
管理書閣的孫伯被帶了上來,一雙眼睛依舊渾濁,破舊的故衣,打沾了的須發。萬人矚目之中依舊從容。緩緩地走來,不見絲毫的壓力。就仿佛行走在書閣裏,麵對著的是層層疊疊的萬卷書帖。
孫伯在老爺子麵前站定,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撩了撩頭上的亂發:“少爺叫星湖到此有何吩咐?”老人的確有個性,老爺早不在了,還保持著原來的稱呼,叫孫疏通少爺。
老爺子苦笑了下,還是一點沒變呀,心裏評價到。眼皮翻了翻,漫不經心的打量孫伯,這個老人自己非常信得過,知道他絕不會有問題,可愛子受了委屈,提出書閣可疑,自己不好不過問。
“老孫呀,最近書閣可有綠品功法流出呀?”雖是在問,可分明是你辦事我放心的語氣。
孫伯的手撩了撩額前的亂發,十分恭敬的回稟道:“除了前些時日大公子選了幾本淺顯的藍色功法,書閣中功法沒人動過。”
聽到孫伯的話,許多人開始竊竊私語,沒想到大少神威凜凜,越級戰勝對手,修煉的是藍色功法,過去大家還一直議論大少廢柴,能做到如此,如果是廢柴,那那些天才又該到什麼地步呢?
孫大少也是意外,自己當初拿走的明明是綠品功法《冰心玉骨功》呀,看孫伯坦然的樣子,他是真的不知情。那是什麼人要對付自己呢?
孫伯不知情,這件事中那本失落的《冰心玉骨功》就是整件事的破綻了。“聽說書閣常有人偷盜裏麵的典籍到外麵兜售,我們不妨去看看是否確有其事。”
仲會和叔能領命去書閣清點,都是大驚失色,確實少了本《冰心玉骨功》綠色功法,那可是綠品階功法呀。懷疑的對象就是負責書閣日常打掃的幾個仆從,為什麼不懷疑孫伯,一個盲人能分辨藍綠麼?
三個仆役打扮的老人被帶到校場,孫平孫停的那位叔叔赫然在列。
孫伯符大聲宣布:“今,書閣丟失綠品功法一部,事關重大,特叫你們來協助調查。”
惡奴的叔叔孫常在帶頭道:“我們對孫家忠心耿耿,從沒有一差二錯,少爺無端懷疑我們,讓手下心寒呀,更令一心為孫家辦事的弟兄們齒冷呀。”一下子拉了一大片同盟,大家都為孫家做事今天可以無緣無故懷疑我們,今後會不會這樣對待你們呢,一時人人自危。
大少也沒想他們會自動認罪,看他們還趁機鼓動眾人,心裏一歎,如此刁滑,沒問題倒有鬼了,輕飄飄的說:“放心,少爺我隻是一時意氣,孫家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好人,希望你們說實話。”
說著從腰間解下馬鞭,在空中晃了晃,那意思,管什麼情況,打完出了氣再說。
三個仆從,見了渾身發抖,還查什麼,你都認定是好人也要先懲罰了再說了,惡奴的叔叔此刻更是兩股戰戰,做賊心虛呀,本來心中有愧,聽說調查,臉上冷汗滴滴答答往下直流呀。胯下一陣騷臭,褲腳濕了。
“少爺呀,我一時糊塗呀,念在我在孫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您放過我吧,都是我侄子的主意,和我一點關係沒有呀。”
他本來資質平平,在府中做個雜役,平時還靠侄子的照拂,才在府中人模人樣,很是忌憚自己這位侄子,侄子有話,他不敢不從。現在大刑即將臨身,嚇得什麼都招了。
孫平看他慌張成那個模樣,咬牙切齒,拳頭握的嘎嘎響,這個沒用的老東西,真是天生的軟骨頭。還沒打呢,就著急招了,真是可惡。怒火在胸間升起,再也按壓不住,跳起身來,衝到自己叔叔麵前,拳風不善,打在老頭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