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枯木一式霸氣的雙蛟剪,同是騰雲的仲會叔能應對乏術,家族中培養起的高手與宗門中成長起來的很難相比擬的,哪怕再強大的世家,對一個騰雲階高手的發展能提供的資源是有限的,而且,宗門中修為接近的弟子彼此間的切磋對於戰鬥經驗的增長就不是一般家族中天才可以享受到的。家族中享受天才光環的同時,他們的視野局限在了方寸之地,成了井底之蛙。
鐵虞候更不用提了,和孫家兩兄弟相比,把主要精力用於經商的他在藝業方麵更加的不如,枯木的招式孫家哥倆接不住,但躲過絕不是問題,而鐵虞候隻有徒呼奈何的命了,感受著那驚人的熱量,鐵公子做好了與餐桌這塊陣地共存亡的準備,人在陣地在。
孫大少在殺死方興的時候,還希冀給對方心理上造成威懾,詭異的死亡方式可以讓對方放棄報複的打算,此刻大招臨體,知道自己的算盤沒打響。要逃避嗎?緊了緊手中的無隙劍,霸王早把這兩個字在字典裏扣除了,不管麵對的是垃圾,老鼠,還是生雞蛋。
大少兩手舉劍看天,一式《裂天手》中的匹夫身懷淩雲誌打出,這一刻,大少的氣勢如山般凝立,他麵對的仿佛是洶湧的雲海,澎湃的浪花向他打來,頭頂烏雲滾滾,要讓他低頭,臣服。可他兩腳深紮大地之上,仰首問天,世間,天高些,心高些?
就在大少身體的前側,一道湛藍迎向了枯木的兩條互相纏繞的火龍,碰撞的節點正好是火龍的交彙之處,沒有驚天動地的大音,湛藍的波紋兜轉了一圈又回到大少身旁,兩條火龍分離開,呼嘯著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把兩側的桌椅轟碎成渣。一點殘餘飛起,落在大少他們的餐桌之上,立時油呀,酒呀,燃燒起來,劈啪聲響,菜香大作。
然後孫大少笑嘻嘻的看著枯木,兩眼之中閃爍著灼人的寒光:“謝謝這位朋友請我們的燒烤,如果你肯留點身體上的物事放裏麵就更好了。”
枯木看著孫大少舉重若輕的一招擋下自己的攻擊,眉宇聳動間,顯然在思索,對方明明隻有負山境,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接下雙蛟剪,看著孫大少腰間那耀眼的美玉,莫非他身帶什麼靈寶不成?想到此枯木兩眼中的貪婪比桌上燃燒的火焰更勝。
枯木責問道:“小輩,傷了我師弟,就想安然離去,哪有那樣的好事?”說著,身化長虹向大少襲來。
仲會和叔能看枯木的目標是自己大哥,從兩麵分別襲出,兩人都打著絕對不能讓這個怪人傷害哥哥的主意,拚死也要攔下他,攔不攔的住,誰也沒考慮,三人身形就要相撞之時,枯木身體詭異的一扭,這下動作完全違背了常理,從孫氏兄弟中間插了過去,沒有絲毫停頓攻向大少,而仲會叔能收招不住,互拚了一擊。
枯木冷漠的看著舉劍呆立的孫大少,在他看來,在自己的攻擊下,身為螻蟻的他完全沒有反應時間。一抹冷笑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兩腳飛向孫伯符的脖項處,同時身手抓向自己想象中的寶貝,甚至已經做好功成身退的準備,手到擒來,完全無壓力。
木然而立的孫大少在他接近自己的同時,手裏的寶劍弧形向前劈下,沒有耀眼的光華,就那麼平平無奇的劈下,正是《裂天手》中的上窮碧落洗鉛華,沒有凜然的殺意,不見浩浩的聲威,隻是順應著本來的趨勢落下,旁邊的鐵虞候可以想見馬上孫大少血濺當場,身首異處。所有的人幾乎都相信這些即將成為事實。
隨著玉牌碎裂的清脆聲響,一個屍首斬做兩段飛了出去。枯木至死不明白自己奪下了他的靈寶,明明勝券在握,怎麼轉眼身首異處了呢。
原來孫大少發現自己的攻擊距離和枯木相比實在太近了,這麼遠的距離隻能當活靶子被動的挨打,所以露出一塊寶玉做餌,引枯木上鉤,一塊空明寶玉換一個騰空境高階的命實在太值了。
劫後餘生的眾人唏噓不已,一個人的實力才是自己最有力的保障。鐵虞候看著碎玉的色澤樣式,實在太熟悉了,和自己那塊一模一樣,當他向大少問起時,大少很激動的樣子,兩眼瞪的很大,斬釘截鐵的回答他:“當時的情況萬分危急,我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跟那老小子搏一把,可引他過來要有個賣相不錯的餌吧,這些,我沒有,所以向你借了塊,你什麼表情,你不會很介意吧,你真的會介意嗎?”
鐵虞候無生的哭泣,就像個被欺負的學齡前兒童,然後咕噥道:“那是我的訂婚禮物,你都沒征得人家同意就給毀了。”
孫大少也意識到事情嚴重了,兩眼斜看著鐵虞候,緊咬著下唇,抓著自己的衣角,“那怎麼辦?”雖說現在孫少的身材不像過去那樣虎背熊腰了,可一個大男人學辦錯事的小姑娘的樣子博同情,還是狠狠的惡心了大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