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千元餘孽(1 / 2)

大少來到孫府就看見老爺子心不在焉的在那下著棋,下棋心不在焉也能看出來,當然了,因為老爺子的老帥跳著馬的日子步衝到河邊了,已經,倆隻眼盯著棋盤沒有焦距,不知道想什麼那樣入神。

老爺子這種表現很少見,在大少的印象裏,老爺子永遠那樣專注,沉穩,真誠,從不試圖掩飾什麼,然而今天自己能感覺到他有絲慌亂,就連自己走到身前還沒有發現。

“父親,孩兒,來了,您有什麼吩咐?”大少就在剛進門不遠處向老爺子詢問,畢竟讓老爺子知道在自己麵前出醜是很難堪的事。

老爺子的眉毛聳了聳,曾幾何時,大少因為對自己的不理解,稱呼自己時,隻是用個你字,錯愕的望向大少,“符兒來了,快坐下。”然後眼掃到了亂的一塌糊塗的棋局,手一劃,直接攪亂。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大少,視線透著別樣的柔和,仿佛,眼神都會把他碰傷一樣,那是骨子裏的疼愛。

“仲會和叔能都準備去合適的宗門曆練下,彌補修為上的不足,隻窩在家裏,很難找到合適的切磋對手,不容易提高,你最近表現的很出色,但,也該出去走下,這片大陸很大,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戶牖城。”老爺子如是的說道。

大少對老爺子這個提議是真心的高興,別院的日子是舒適,但,他更喜歡做雇傭兵時那種刀尖上行走的感覺,刺激,心跳,在成立“魚雷”時他就有重新體驗那種生活的想法,隻是不知道怎麼和老爺子說,他看的出,老爺子要是長時間看不到自己說不定辦出什麼事來,上次被明雲的月光曲所乘也有自己離開苦修的原因。

被人關心的感覺大少很享受,“孩兒也正準備出去,隻是放心不下父親。戶牖和他的名字一樣隻是世界的小窗戶,我的未來不在這裏。”

“好,好”。老爺子讚同道,“多接觸其他的功法,觸類旁通,有容乃大。”

大少苦笑:“不知道什麼原因,每修習一種新的功法,孩兒都會境界跌落,習慣了天空翱翔,實在對腳踏實地厭倦了,如今如果有新的功法在麵前真的很猶豫。”

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對所有事物都不聞不問的孫星湖聽到大少隨著新功法的修習,境界會跌落時,不覺得渾身一震,嘴裏喃喃的道:“血脈覺醒,血脈覺醒。”

孫伯符聽到孫伯神經質般的話語仿佛抓住了什麼,正要向孫伯詢問,老爺子急急的插話進來:“符兒啊,盡量多嚐試,境界什麼的可以不在意,你的父親母親希望你可以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沒指望你取得多輝煌的成就。”

這話說得大少一個頭倆個大,你的父親母親,聽起來怎麼好像在轉達別人的意思呢,“父親,我的父親不是您嗎?”

問的正在侃侃而談的老爺子差點咬到舌頭,“那個,符兒啊,作為父親的我,我是不是對你父親的意願更有發言權呢?”老爺子一本正經的反問。

大少被問得啞口無言,貌似這樣也說的通,從今天進門就發現兩個老頭怪怪的,既然他們不願意說,問也是白問,一切的事情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樣的話,我現在就出發,對未知的旅程還真有幾分期待呢。”

老爺子聽說大少馬上就走,眼神中流露出不舍,把頭扭向別處,站起身來踱了幾步,背對著大少,“那個,你多準備幾天也不妨事,盤纏,衣服什麼的多帶點,窮家富路,不要再外麵受了委屈。”老爺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話語不帶太多的波動。

大少努力控製不讓自己哽咽出來,父愛如山,慈父未必沒有溫情的一麵,“孩兒出去曆練,又不是度假,準備那麼多做什麼,再說,各地都有鐵兄設立的分號,如今孫家子弟走到哪也不會缺錢的。”

老爺子也點點頭,鐵虞候的管理下孫家的發展,就是他也很滿意。旁邊剛剛特別激動地孫伯這會也平靜下來,“公子,書閣中還有部《蒼龍鎮海訣》和《上清弄氣法》對你很有幫助,唉,以家中如今的能力,也隻能幫公子這麼多了。”

孫大少對孫星湖意興闌珊的話沒太在意,孫家戶牖第一大家族,席雲也是排的上號的,實力很差嗎?看席文公主的表現,就是王室也很忌憚孫家的。修煉嘛,誰會嫌掌握的功法高深呢,書閣肯定是要去的。謝過了孫伯,奔書閣而去。

隻剩下老爺子和孫星湖主仆,老爺子歎道:“老孫,今天你失態了呀。”充滿了調侃的意味,顯然對能讓孫伯古井不波的心境產生波動很滿意。

“你不也是,”孫伯對老爺子取笑他很不滿,渾濁的眼睛翻向老爺子,“不過,公子,激發了血脈力量,由不得我不興奮呀。”

老爺子忽然義憤填膺,眉毛直立,“狗屁的神之血脈,不但自己身隕,還連累後代被人稱為餘孽,屈辱的像牲畜一樣讓人豢養的活著。”一雙眼睛,直望向蒼穹,仿佛在那裏有他的答案。

孫星湖能體會老爺子的心情,所有的事情都曆曆在目,他後悔當時自己的眼睛是那樣的明亮,把那些往事都帶到記憶的深處,每每憶起,都是對自己的再次折磨。“作為舅舅,卻隻能讓孩子稱你父親,這些年,苦了你了。”孫伯的語氣聽不出他是勸慰還是陳述,但那顫抖的手說明他的心情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