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山大殿之上,易木玄的心在顫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來話了,望著眼前與自己八成相像的孩子,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有著血脈相連的親切;但十餘載素未蒙麵,那份親情是無法割舍,而陌生卻是依舊存在!
“念兒,你不是老說要見你爹麼,現在你爹就在麵前,你怎麼不說話了,叫爹啊!”呂欣茹拉著易念的手,低聲勸道。
易念幼稚的臉頰,露出了幾分疑惑,幾分迷茫,但亦有幾分激動,他不是野種,他也有爹,幼稚的心靈,充斥著渴望,他也想喊爹,他也想叫聲爹;可是不知怎麼的,麵對如此陌生的人,他心中的父親,他張開嘴,卻是叫不出來!
“念兒,爹知道這些年對不住你們母子二人,也讓你受委屈了,讓你童年,都在軟禁之中度過;是爹對不起你們,你不認我這個爹,也沒關係,等你以後想通了,再叫我也不遲,爹會一直等下去的!”易木玄麵露失望的說道。
呂欣茹鼻子酸酸的,勸慰的說道:“易哥,你別這麼說,可能是因為父子剛認識,念兒還沒適應過來,其實他已經承認有你這個爹了,所缺少的就是相處;過一段時間,念兒想通了,就會叫你的,你也別灰心,念兒是你的骨肉,一輩子都隻有你這個唯一的父親!”
“唉...算了,命中無須有,是強求不來的,我也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會有我的下半生,換取念兒的原諒,隻要他能原諒我,我這輩子也就無憾了;就如當初父親為了得到我的原諒,卻用生命為代價,換取了我的原諒,如果可以的話,用下半生的時間,又有何妨?”易木玄不由的雙眸黯然,卻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在生命最為璀璨的刹那,用生命換取自己骨肉的原諒,就不由得黯然淚下。
“易哥,你別這樣,好不好,念兒肯定會原諒你的,你別灰心喪氣,你並沒有錯,十年未曾蒙麵,那是上天注定的;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優秀的,沒什麼東西能難得住你,念兒也會叫你爹的,這是命中注定的,你無須氣餒,易哥...”呂欣茹勸慰的說道。
“唉...”易木玄幽幽歎了口氣,卻是有些感傷,親生骨肉,卻不願叫聲父親,難道便是老天為了懲罰自己,懲罰自己殺人無數,而造下的罪孽,卻要下一代人來償還麼!
“念兒,他便是你的父親,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自己的父親麼,為什麼父子相認,你卻不願叫聲爹呢,念兒你不是常說,一定要像自己父親那樣,做一個大英雄麼...念兒,算娘求你了,好不好,你叫聲爹吧,你爹也心中愧疚,他多麼希望你能叫他聲父親啊!”呂欣茹淚流滿麵地說道。
“欣茹,你別這樣,事情自有天注定,一切無需強求,念兒他想叫的時候,自然會叫了...”易木玄愛憐的摟著呂欣茹說道。
呂欣茹趴在易木玄懷中,愧疚的說道:“易哥,都是我不好,沒有讓念兒太多了解你,沒有讓念兒能叫你一聲爹,易哥,對不起!”
“傻瓜,這又不是你的錯,是我當爹的不對,這些年來,未曾給念兒一個美滿的家,也沒讓他感受到父愛的親情,更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這或許便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怪不得你!”易木玄輕揉呂欣茹秀發,勸解的說道。
“爹...”就在兩人心灰意冷之際,一聲幹澀的呼喊,讓兩人心頭為之一震,哀傷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易木玄激動地說道:“念兒...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好不好!”
“爹!”也許是艱難的叫出聲來,接下來再叫道便顯得很自然了,易念很是輕鬆的便再次叫道。
“念兒,你真的叫我了麼,你願意叫我爹了麼!”易木玄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眼角不由得濕潤了起來,孩子終於願意讓自己當爹了。
“你是我爹,我怎麼不願意叫你爹呢?”心結已開,易念很是自然的說道。
“欣茹,你聽到沒有,念兒終於叫我爹了,他終於願意叫我爹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易木玄開心的扯住呂欣茹的手,如同一個小孩一般,高興得大叫起來。
“我就知道一定行的,易哥是最棒的了,念兒一定會認你的,一定會的!”呂欣茹也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喜極而泣的笑著,為易木玄而高興,為一家人美滿相聚,而開心!
“念兒,你能在叫我一聲爹麼!”易木玄抱住易念,渴望的說道。
“爹,爹...”易念也很開心,一個勁地叫道。
“喔、喔....我當爹了,我終於當爹了....哈哈!!”易木玄高興的抱起易念,興奮地在大殿跳動著、舞動著,這一刻,他便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人!
“念兒,來,到父親身邊坐,讓父親好好看看你!”一炷香後,易木玄拉著易念,坐在主座上。
“是,爹!”易念乖巧的坐了下來。
易木玄開口說道:“念兒,這些年來,爹沒在你身邊,沒能好好照顧你們,你恨爹麼!”
“不恨是假的,每當看到娘被人欺負的時候,爹又不在身邊,心中就是恨爹,當我長大了,娘告訴我,你爹是一個大英雄,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便不恨爹了,書中說過,男兒有誌在四方,爹是大英雄,自然不能老呆在家中,所以,念兒不再恨爹,念兒也要成為爹一樣的大英雄...”易念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