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強以為陳雪一定生氣了的時候，陳雪並沒有做出什麼生氣的反應。
反倒是安靜地沒有回答，好像在思考王強的話一樣。
這讓王強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陳雪反而是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重新選擇？改變當下？”
這句話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他。
王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之前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現在要怎麼說？
之前也隻是建議性的，現在要是再說的話，那就是誘導性的。
王強沒想到會這麼麻煩，本來成年人之間說幾句話多正常點事，他說完了，她喜歡聽就聽，不喜歡聽就一樂，這樣大家都高興。
可是陳雪不知道是沒明白他的意思，還是不確定。
非常刨根問底，看著她一臉認真地樣子，王強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如果他此刻說了什麼，正好被陳雪當著救命稻草並且照做了，那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陳雪有家庭有孩子，萬一她一直想做但是沒人給她信心，正好借著這個幌子離婚了。
那她的孩子會不會怪他？
她丈夫會繞得過他？
萬一把他當成破壞家庭的男小三，那可就太不好了。
忽地，王強腦海中竟生出了一股想法！
那就是利用他擺脫婚姻是不是陳雪的真實目的？
然後她離婚之後，瀟灑離開，留下他做人肉靶子，正好也算報複了當年他的薄情。
王強越想越覺得可能，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他想到這可能性，倏地沉默了。
可能因為這個可能性太真實了，嚴重阻礙了王強的思考，他根本無暇去思考接下來怎麼回答，他滿腦子都是這個猜測的真假性。
他一遍一遍地想和陳雪相處的這幾次的過程，連個細節都不放過。
但是很遺憾，他沒抓到證據。
陳雪做得很多事都是模棱兩可的，無論往哪個方向想，都存在合理性，怎麼理解，感覺好像都對，王強覺得自己就像站在岔路口，麵對一模一樣的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空氣中的氣氛突然就變了。
陳雪問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王強的回答，直接冷場了。
氣氛越來越詭異，陳雪臉色不太好看，王強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一無所覺。
陳雪“咳咳……”象征性地咳嗽了兩聲。
王強猛地回過神來，才發覺當前氣氛的尷尬，他也忽然想起了的事，他一直在猶豫回答什麼，不知不覺就走神了，這未免有些不太好。
他抬頭看向陳雪，發現她的臉色卻是有些怒意。
也是，這麼做很不禮貌。
王強想道這點，就立刻說道，“陳雪，這些需要你自己去理解，我隻是你的老同學而已。”
他這次直接說了內心想法，但方式很婉轉。
陳雪也不是傻子，王強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輕笑出聲，然後說道，“王強，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可你卻當我是老同學。不過……也正常，太正常不過了。
我記得我看過那種寫實的新聞，說為什麼越有地位和實力的人，越難實現突破，你知道答案是什麼嗎？”
陳雪說話跳躍性太大，王強一時沒反應過來前後文有什麼聯係。
但為了禮貌，還是接著說道，“不知道，是什麼？”
“答案是他們越有錢越有地位，身邊的人就越是恭維，他們聽到的真話越來越少，無論做什麼，都是一麵倒的褒揚。
你說這樣的人，每天在這樣的環境中，有可能進步嗎？甚至實現突破？”
陳雪目光定定地看著王強回答道。
王強大致明白了陳雪的弦外之音，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