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晃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可是這天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這天永遠都是這樣,明天的太陽還能不能照常升起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事情早已超出人力所能控製的範圍了,你以為你撐握了其實你沒有。
紫塵神情緊張的站在下麵觀察著半空中的那兩朵紫色光幻化的蓮,他不知道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她好不好,他的心就這樣的被揪著。澄月的身子很虛弱,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魂魄歸身時的衝擊力。
她的魂魄離開她的身體太久了,紫塵真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澄月的魂魄能否順利的進入到主體。如果她的魂魄已經不認識主體,原本殘存在澄月體內的魂魄也會被勾走。那樣澄月可就真的不存在了,這是一場生死賭注。
澄月自己也清楚,在魂魄回歸主體時會發生很多無法預料的意外。所以她需要紫塵在外麵幫她守著,那樣一旦遇到什麼突襲情況。她也不至於獨軍奮戰,兩麵受敵。她知道她騙不了紫塵,她隻能盡量把事情的嚴重性說的輕一點。
就是因為她太了解紫塵的個性了,她不想讓紫塵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失去自我。越是熟識的人便會越不自覺的想要去在乎,她和紫塵兩人都是性情中人。都說為了對方而失去自我,所以他們更加要鎮定。
七彩光球先是圍著緩慢的飛了幾圈,離澄月忽遠忽近的,就是不進入澄月的身體,澄月已經昏了過去,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聽天由命。七彩光球仿佛是在確認澄月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正主。待得到確定的答案這才慢慢的觸入了澄月的身體裏。
澄月整個人平躺在空中,身體就在這幻紫中被七彩的光芒照耀著,旋轉著。烏黑的長發和素白的衣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係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逶迤身後的寬大裙幅上開滿了大朵大朵的彼岸花,在風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妖繞。
在七彩光芒的照耀下澄月臉上的寒鐵麵具竟漸漸的被融化開來,好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人眼前不覺一亮,不由自主的便愛上了,心甘情願的就被她輕易的將心俘虜了。
黛眉輕掃,麵如芙蓉柳如眉,鳳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小巧可愛,朱唇不點而赤,嬌嫩欲滴,皮膚白皙如凝脂。竟是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這就是一直被澄月藏在寒麵下的清麗容顏,紫塵也終於可以解開自己的心結了。
紫色的蓮在七彩的光芒的牽引下竟漸漸的散出去了,澄月就如那化繭成蝶的蝴蝶一般,飄飄然然的從空中緩緩落下。紫塵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接住了昏睡中的澄月,再一瞧果然澄月臉上的傷疤已經隨著那鐵麵一起消失了,一直揪著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澄月臉上的傷一直紫塵心中最大的傷痛,當年若不是為了救那隻弱小的他。澄月的臉又怎麼會被那隻卑鄙的妖獸弄傷,澄月又怎麼會戴著那醜陋的麵具渡過那麼多美好的歲月。雖然那隻妖獸已經被他挫骨揚灰了,但澄月臉上的傷卻依舊在。
現在一切都變好,澄月不用在戴那那醜陋的麵具。她的容貌恢複如初了,她也能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照著鏡子觀賞自己了。她現在已是自由之身了,她可以隨自己去到天涯海角。世界隻屬於他們兩人的。
“暮軒哥哥,我們一起走。”
巨網之上的林若念看到解暮軒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慘白慘白的。她知道她的暮軒哥哥已經離她遠去了。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要跟解暮軒一起走。可是她是身不由已,她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隻能像一隻破爛的風箏一樣,永遠的掛在樹梢上飽受著風吹雨打。如今她已經是生無可念,活著就是飽受痛苦,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還能在承受多少痛。她的心早已痛到不能在痛的,或許天底之下再也沒有能超越她心痛的痛苦了。
她想伸手去抱住解暮軒,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他不能一個人孤零零的踏上那條黃泉路,他也不可以將她一個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可是無論她怎麼樣的叫喊解暮軒都聽不到了,所有人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好,無法改變。
澄月的魂魄雖然進入了澄月的身體裏,但還是不安份的在澄月的身體亂著。澄月現在還昏迷著神智是關閉的,魂魄也就不受任何的控製。互相的爭吵著要做主魂,要控製這具身體。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就差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