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天下午,譚鬆和胡小山終於坎坎坷坷的到了胡小山老家,譚鬆還好,隻是麵前的青衫破了一條口而已,但是再看胡小山就沒那麼幸運了,額頭上的一塊淤青顯示著那裏曾今被某種鈍物所撞擊過。
原來剛開始兩人一上馬,譚鬆坐在前麵kua下一用力,馬鞭一揚,腳下駿馬頓時揚腿飛奔起來,而身後的胡小山因為心中默認譚鬆會騎術,所以很放鬆的坐在後麵。
結果從沒騎過馬的兩人頓時坐立不穩,身子往後一仰就摔了下來,譚鬆還好,平時苦練的身法終於派上用場,硬是在空中一個翻身,才穩穩的往地上落去,但是就在這時,後背上傳來一聲驚恐的慘叫聲,譚鬆側過頭一看這才發現,胡小山竟然還在身後攔腰抱著自己!
雖然譚鬆身法不弱,但是畢竟不會輕功,哪裏可以帶個大活人淩空飛渡?接著兩人就仰麵朝地上摔去,胡小山就無辜的扮演上了肉墊的角色,而譚鬆的衣服就是慌亂中被胡小山扯爛一條口,胡小山疼的呲牙咧嘴的時候,用驚異的目光望向譚鬆,“你也不會騎馬?”
譚鬆驀然的點點頭,得到對方肯定回答的胡小山鬱悶了老半天,暗歎自己交友不慎,在一陣唏噓之後,兩人再次上了馬,有了上次的教訓,兩人都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終於天黑之前就到達目的地,算起來比坐馬車快了幾乎一半的時間。
一進屋,譚鬆便看見在一張木床上正躺著一位形態憔悴,麵容消瘦,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婦人,而在床前正有一名約十四五歲的少年,看其相貌,和胡小山有幾分神似。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呀!”
譚鬆剛一進門,少年就衝到譚鬆身前,接著“碰!”的一聲跪在譚鬆麵前,滿臉哀求之色的說道。
不用問譚鬆也已經猜出,身前少年就是胡小山常在自己麵前提起的小弟胡小水,而床上的病態婦人自然是胡母了。
譚鬆連忙扶起胡小水,並開口說道,“在下和令兄情同手足,如今伯母病危,譚某自然會全力施為,你大可不必這樣。”
一旁的胡小山也上前兩步說道:“是呀,二弟,眼前這位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譚大夫,你放心吧,譚大夫一定會忙咋的。”
自從譚鬆和胡小山認識的這兩年來,譚鬆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稱呼自己“譚大夫”,當然譚鬆也沒在意,隻是衝著胡小山點點頭,就徑直走到床邊,把手中的工具箱輕放在一旁,這才拾起胡母枯瘦的手腕,為其把脈,胡小山兄弟倆自然識趣的站到了一旁,不敢打擾譚鬆。
整整過了一刻鍾,譚鬆才輕放開胡母的手腕,然後低頭沉吟起來,臉上神色陰晴不定。這個動作讓一旁將譚鬆舉動看在眼裏的胡家兄弟一顆心懸得老高,緊張萬分,深怕譚鬆說出什麼不幸的消息。但是譚鬆沒開口,兄弟二人又不敢輕易詢問,甚至大氣都不敢喘,深怕自己打斷了眼前這位救命大夫的思路。就這樣整個屋裏一下靜的出奇。
一盞茶的功夫後,譚鬆仍然沒有開口說話,竟開始在屋內來回渡步起來,心急如焚的胡小水終於沒能忍住,還是上前一步問道:“譚大夫,我娘她到底怎麼樣了?”
“還好,伯母隻是因為常年cao勞過度,髒腑淤結過重而造成的心脈衰竭,暫時還並沒有性命之危。”譚春用肯定的口吻說出了讓胡家兄弟大鬆一口的消息。
但是,譚鬆接下來的一翻話,又讓剛展顏一笑的胡家兄弟陷入的沉吟。
隻見,譚鬆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現在你們有兩種選擇,一是讓伯母保持如今的狀態,我開一些生精補氣的藥給其服下,也可讓伯母壽元在增加些時日。”
“二則是運用一種典籍上的方法幫伯母徹底化除淤結,使其康複,但是這種方法我也隻是在書上看到過,所以在下實在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成功,而且據我斷定,如果此法失敗的話,將徹底擴散伯母體內淤結,到那時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譚鬆這番話,無疑給了胡家兄弟當頭一擊,兩兄弟臉上都罩上一層寒霜。
“那麼如果讓你現在救治的話,你有幾成把握?”最終還是胡小山先開口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麵對好友的提問,譚鬆略微低吟後就答道,“不足三成。”
胡小山臉上表情變化不定,畢竟,不足三成的把握實在太渺茫了!但是隻是片刻之後胡小山再次問道:“如果讓我娘保持現在的狀態,你還能讓她老人家活多久?”
這次譚鬆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做沉思狀的在屋內來回走動幾步後才一抬頭對胡小山說道:“不足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