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月高懸,屋頂上兩個身影單薄的青年並肩而坐,其中一人突然抬頭望著天上圓月,仿佛思量著什麼,接著微微歎了一口氣。
“你又要遠出了麼?”
說話之人正是胡小山,語氣中帶著一股不舍之意,譚鬆聞言心裏也是升起一翻異樣,如今自己雖然是凡人眼中至高無尚的“仙人”,但是論起可以交心的朋友,也隻有身旁這位了。
“嗯!”
譚鬆簡短的回答道,他借著月光打量著對方熟悉的麵孔,心裏也無限惋惜,對方和他始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分別始終是難免的事。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胡小山突然轉過頭說道,雙目毫不避諱譚鬆驚駭的目光。
“嗯!”譚鬆點頭承認道,其實不是他不想解釋,而是在他心裏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向自己僅有的這位好友開口,也許告訴對方多了反而會害了對方。
“其實我是一個. . .”
就在譚鬆想要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是個修仙者的時候,胡小山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打住了譚鬆的後文,然後才一轉頭說道:“我知道你有秘密,但是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們永遠是朋友不是麼?”
譚鬆見此,心裏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差點就沒忍住要傾盆而出的衝動,心底頓時感謝胡小山的善解人意。然後才換上無比嚴肅的表情說道:“的確。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胡小山聞言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接著說道:“我能有今天,全托你譚鬆所賜,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假如你哪一天真有困難的時候,別忘了兄弟我。”
譚鬆雖然知道自己真有困難,胡小山也幫不上忙,但是這份情他還是在心底深處記下了,接著才笑著說道:“那是肯定了,有困難不找你胡大夫譚某還能找誰去?”
胡小山揍了譚鬆一拳,才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人,平時神神秘秘的樣子,別人一跟你說真的,你就反而沒個正形了!”
譚鬆也沒在意,隻是接著問道:“哎!小胡,你弟弟怎麼樣了?有沒有中個舉人什麼的?”
“托譚神醫的福,目前還隻是個秀才而已。”胡小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說道自己的弟弟臉上也是一副自豪的神情,顯然秀才在他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
說道秀才,譚鬆不禁想起了大哥譚春,譚春兩年前就是秀才了,如果祖先保佑的話,相信此刻應該有所作為了吧!而且這一年多裏麵譚鬆也從未收到家裏寄來的書信,譚鬆暗自決定,等阮神醫的事一了,無論如何得要都抽空回去看一眼。
“那小弟就恭喜了,希望令弟再接再厲,早日高中狀元,為你們胡家光宗耀祖。”譚鬆笑著說道。
而胡小山卻一陣黯然傷神,接著才說道:“其實我今夜約你出來,也是跟你道別的,我二弟要進省城趕考,家中母親年事已高,我實在不放心,這兩年我也攢了一點錢,所以我準備回去在我們鎮上開個小藥鋪,把家中老母接到鎮上也好盡一些孝道。”
“那這裏呢,我現在又要遠出,胖子老板會讓你走麼?”譚鬆思量片刻後問道。
胡小山聞言搖了搖頭,才說道:“我就早和胖子商量過了,為此胖子現在也正在各出聘請郎中,隻要一有人接手,我就可以離開了。”
譚鬆恍然道:“哦,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可要努力喲,預祝你事業有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呢!另外..什麼時候準備給咱找個胡嫂子呢,聽說隔壁裁縫店的那妮子對你胡大夫可是仰慕的緊呐!你可要抓緊呀,哈哈。”
“瞎說!哪裏有?”胡小山見自己的秘密被揭穿,當即緊張的辯解起來,但是其越緊張就越證明了事實。
譚鬆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又膩聲膩氣的說道:“哎呀!胡大夫,你給人家小女子把把脈嘛..”
胡小山就是再沉得住氣,此刻也暴走了,直接衝上去就想給譚鬆一頓猛揍,但是絲毫武功不會的他哪裏抓得住譚鬆,譚鬆一邊躲閃還一邊說道:“看你那緊張的樣子,是不是已經和人家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不趕快如實交代!”
“啊..你個臭小子...”胡小山又羞有怒,當即更加不肯放過譚鬆,兩個人影就在屋頂上你追我逐,不一會就打成一片。 而下方就傳來了一位暴走婦人的叫罵聲。聽其聲音仿佛正是隔壁裁縫店的老板娘。
“誰家的兔崽子,這麼大半夜的鬼叫個啥呢?還要不要人睡覺了呀..”
接著寶春堂大名鼎鼎的“胡大夫”,以及更為神秘莫測的“譚神醫”就灰頭土臉的從屋頂上下來了,兩人都一臉鬱悶的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詞曰:
月落星辰,
彈劍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