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東西?”
“不知道。”克裏斯蒂娜搖頭。
東辰四處掃視,在光柱的照映下,大概辨認出這是一座大廳。
班駁的牆壁,依稀可以看到壁畫的殘影。隻不過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大多成了塵埃,再也辨認不清。隻能從一小塊一小塊的殘片中,大概猜出應該畫的是什麼故事。
目光掃向棚頂,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東辰低頭,把目光重新投向光柱。
“我想去拿起它試試,你在這裏等著。”找了個角落,把衣服撲在地上,放下克裏斯蒂娜,東辰謹慎的走向光柱。
“小心一些。”
嘴角洋溢著點點微笑,東辰定了定神,走到光柱前站定,右手一把抓向劍柄。
“何為劍?”
洪鍾大呂的聲響從腦海深處響起,震的東辰一陣發昏。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還來不及細想時,聲音又起……
“一劍即為一生,一生即為一劍。吾之一生,隻以撥劍,歸鞘,二式為憑,天下莫敵。”
“夫唯劍!因戰而生,為戰而亡。老夫一生以劍相伴,恨不能斬盡世間英雄。”
“天子之劍。借天時,倚地力。一劍即出,百萬皆亡。”
一個又一個或洪亮,或低沉,或沙啞,或豪邁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恍惚中,東辰眼前亮起一片紅光……
屍山血海,殘肢斷臂。一副副殘忍血腥的場景在眼前閃過,一個個不同的人物爭相交替。層出不窮的畫麵變幻莫測,不變的隻有一樣,那就是劍。
“何為劍?”
最初響起的問題再一次出現,東辰混亂之中,怒從心起:“劍就是劍,生來就是砍人的,哪有那麼多亂七八遭的說道。”
聲音沒了,光柱散了。
東辰手中握著的殘劍從劍尖開始,一點一點隨光而逝,房間漸漸暗淡下來。
“古董,你怎麼樣?說話,古董,你別嚇我。”
淡藍色熒光指引方向,看著荒亂的克裏斯蒂娜,不知道為什麼,東辰心裏竟然升起一種奇特的感覺:“她還蠻可愛的。”
黃沙衝天,從地底深處衝出的兩人摔在沙堆,滾出老遠。
克裏斯蒂娜盯著東辰:“你怎麼知道那個石柱能把咱兩弄上來?”
“直覺。”
“你說不說?”
腰間被掐,東辰忽然愣住:“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掐這個地方?”
“你還有其它女人?”克裏斯蒂娜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亂。
“……”東辰沒回話,目光悠遠的望著遠方,神情落寞。
“你怎麼了?”克裏斯蒂娜莫名的感到一陣憂愁。
“沒什麼。”
古怪的把東辰從頭到腳瞅瞅,克裏斯蒂娜沒有深究,披肩長發一甩,換了話題:“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回去?我可不想餓死荒漠。”
雖然因為先前詭異事件恢複了狀態,但東辰知道。想憑兩條腿走回城市,基本和做夢差不多。而且一路上也沒什麼水源,更沒什麼食物。萬一碰到什麼怪獸,蟲子。他這個至今為止還是初階三級的廢物,和受傷的克裏斯蒂娜隻能白白交待。
不過還好,天無絕人之路,他們碰到了一個人。雖然東辰在此後的歲月裏,曾經無數次的後悔過。但他不得不承認,是這個混蛋在危難中救了自己。
“嗨,哥們。大漠黃沙,攜美打炮,你真他碼是個天才!”
一輛冒著黑煙,嘎吱作響的破車,甩飛一溜黃沙停在麵前。東辰瞅著從這輛無論怎麼看,都極有可能隨時爆炸的破車內走出來的家夥,牙根一陣發疼。
大概可能是金色的卷發,像大糞一樣堆在頭頂。上麵插著一溜自由女神像般的香煙。正中央,一個繪著裸女圖樣的金屬打火機閃著銀光,兩旁裝點的白色帶尖長筒氣球隨風飄蕩。
往下看,濃眉大眼酒糟鼻,厚厚的嘴唇掩蓋著兩排裏出外進的大黃牙,滿臉的落腮胡子一直下垂到胸口。看不出顏色的襯衫,各色食物殘渣和果汁飲料的痕跡遍布其上。再往下,是一條沾滿不明液體的大花褲衩子,套著汗毛老長的大粗腿,兩隻大腳丫子蹬著一雙顏色不同,大小不一,一冬一夏的托鞋,十個染成鮮紅的腳指甲閃著亮光。
“這家夥……真的……是個……人……類?”克裏斯蒂娜瞬間崩潰。
“美麗的女士,你的話太傷人了!”不明怪物眼淚刷的湧出,緊接著一挻胸膛:“我可是擁有正宗歐洲王室血統的蘇格蘭人。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貝戈伯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