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自己火線提撥,一步登天成為秘書長,年輕的白人小夥第一次發現,自己對主的信仰是如此虔誠。
索拉卡·泰隆麵色陰沉的站在指揮台,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小胖死了,自己的兒子回不來了。那種自然災難,沒什麼能活下來。地震,海嘯,火山暴發,台風龍卷,亂七八遭的泥石流,山體滑坡,不管是人還是物,活下來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低到隻要想想就感覺心碎。
可是,說一千道一萬,不還有個萬一。
萬一小胖要是活著,萬一……
萬一……
新進秘書長心情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兩隻抓著文件的手放哪都感覺不對。
整艘戰艦,都是由索拉卡·泰隆指揮。在如今這個年代,他們其實靠的就是這麼一艘戰艦,一艘原本應該飛在太空,如今卻淺在深海的宇宙戰艦。
食物,水,在深海極易解決。
沒有幾個人願意去陸地,雖然腳踏實地的感覺很好,但陸地並不安全。向往中的恐懼,登陸,隻是一種夢想。
“偵察機回來幾架?”索拉卡·泰隆忽然發問。
“三架。”完全下意識的回答極其流利,回答完的白人小夥後背唰的濕透了。
索拉卡·泰隆好像有些意外的轉過頭,眉頭微皺,不明白這個嚇的要死的廢物,怎麼會回答的如此迅速。
為了確認情報準確,索拉卡·泰隆曲起手指點了點操控台:“詳細說說。”
“是。”可能是剛才的下意識反應讓白人小夥有了經驗,雖然他的手腳還在抖,但答話卻意外的流利:“報告執政官,前後出動五批,每批四架,共二十架偵察機。但隻有前兩次分別回來一架,二架。其它的全部因意外墜毀,不排除人為因素。”
“是這樣……”
敲擊桌麵的手指頓在半空,良久才從新落下,這次落的特別重。
索拉卡·泰隆麵無表情的盯著操控台,幹淨整潔的台麵擺著一張鑲有照片的時鍾,上麵是兩個一前一後站立的軍人。前邊的是自己,稍後一步的是一位女秘書長,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從她走以後,自己好像再也沒有找過女人。甚至因為開始啟用男秘書在戰艦中生出遙言,可是誰又能理解自己?
親愛的寶貝,對不起,你留給我的小胖子,沒了。
眼圈一紅,索拉卡·泰隆緊緊閉上雙目,緊緊的,死死的,溫熱的液體一點一點溢出。
白人小夥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索拉卡·泰隆在他們底層人士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威嚴,冷酷,殺人如麻,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劊子手。可是眼前流淚的男人怎麼和他們以前想像的不太一樣?
原來,大人物也會落淚,大人物也會悲傷。
白人小夥忽然想起了剛剛報到時,索拉卡·泰隆的吩咐:“其它方麵照舊,但不要動這個鍾。”
時鍾很老,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電子鍾,圓盤三針中間帶數字那種,這種東西其實並不值錢,隨便哪個廢棄的城市裏都有。說實話,真沒多大價值。而且,白人小夥一度感覺這東西和索拉卡的身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