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老板會不會動手?”貝吉塔扯著脖子聲音幹澀,被死神窺視的感覺是什麼樣?隻要想想就感到不寒而栗。
東辰不是死神,可是東辰在貝吉塔的眼中就是死神,把收割人命不當回事的死神。貝吉塔也殺人,殺過很多很多的人。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和東辰一樣的人。
有的人殺人後嘔吐,有的人殺人後發瘋。但隻要時間長了,都會變的麻木。這種麻木壓在心底越積越重,終有一天會壓抑不住,午夜夢回,冷汗滿身。可是東辰不一樣,東辰殺人時沒有一點負擔,沒有一點畏懼,甚至沒有一點殺氣。仿佛就是簡單的喝水,平常的吃飯。
漠視?那算什麼。在平靜的東辰麵前都是狗屎。
被這樣一個怪物摸到身邊還不自知,貝吉塔隻要想想就感覺混身上下都不自在。那種冷到骨子裏的寒,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看向屏幕的目光也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畏懼。
兩個士兵還在漫無目的的亂瞄,他們的斜對麵,酒吧門口陰影裏蹲著三個抽煙的同行。另外還有兩個雙人組來回走動,遊動的士兵端著槍,看樣子很認真。可走近一瞧就會發現,他們的食指根本就沒扣在扳機上麵,步伐也似快實慢的拖拉。
這種狀態,隻有長年混跡軍營的老兵油子才會掌握。
手離扳機是為了防止走火,打開保險是為了隨時應戰,拖拉的步伐表麵看似為了省力,實際上是快速反應的最佳姿態。一有危險,從不向一個方向邁進的雙腳,可以讓自己向任意方位撲倒。
“有些麻煩。”縮在窗戶陰影裏的東辰,吐出口綿長的廢氣。他討厭老兵,這種有經驗的老家夥,比衝動的新兵蛋子,要難對付的多的多。一有異常,這些老家夥最先想到的不是確認情況,而是如何在保命的同時,呼叫更多的同伴幫忙。
新兵會想著立功,想著出風頭,隻有老兵才會選擇保守。這是他們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學到的真理。
有這樣的老東西在,東辰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甚至不會出現的機會。不過還好,麵前的兩個新兵蛋子給了東辰機會。可能是長時間的站立和巡視讓他們感到無聊,兩個不知深淺的家夥竟然聊起了天。
“真他碼鬱悶,瑞特長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咱們守在這種鬼地方。”左邊的士兵一邊轉著腦袋,一邊抱怨發問:“你說,三小隊那兩倒黴鬼是被什麼東西弄死的?”
“別亂說,屍體都沒找到,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死了?”右邊的士兵曲起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找不到屍體就沒死?”左邊的士兵不屑的歪過頭,目露譏諷:“你怎麼和那群官僚一個腔調?他碼的,這年頭失蹤還能有個好下場?”
“當然沒有好下場。”突兀響起的低沉音調嚇了兩個士兵一跳,就在他兩一愣神的工夫,東辰的手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