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悅耳的語調,神秘變幻的符紋,當精靈哨兵輕柔的將纖纖食指在眼前擦過後,一種怪異的拉扯感讓東辰忽然看向了另一處彼岸。
“那些……是什麼東西?”來不急體會兩種視覺在身上出現的怪異,被眼前之事驚呆的男人驚訝脫口。
栩栩如生的石頭雕刻,沙沙直落的破敗灰塵,從青麵獠牙石像微微顫抖的手臂與身體上,似乎能感覺到一種活著的氣息。
它們……
陡然睜開的雙眼,紅通通好似萬年歸來的兵馬勇,眉心驟然一索的東辰感覺視線突然斷裂開來,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時刻,身旁的精靈哨兵啊的噗出漫天血霧,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呆滯無神,足足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是精神衝擊,對方很強大,哨兵將貓頭鷹之魂都收回來,不要給對方下手的機會。”語氣沉重的向幾位隨行精銳做出警告,大德魯依範達爾·鹿盔的臉色極為難看。
在老鹿看來,這次進到這鬼地方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而現在自己卻要為這份錯誤買單。
“老沃金,他們是什麼東西?”簡單的把所見所聞描述一番,不帶任何個人色彩的話語,聽的大家夥不住皺眉,頻頻將視線往巨魔首領身上掃。
“我不知道。”沃金同樣疑惑的伸長了脖子,好似要穿過幽暗看到些什麼:“暗矛氏雖然有帝國管家之稱,但說到底隻是個雜工,一些隱秘的事情隻有我父親才可能清楚一二。”
“他沒有把那些事情告訴你?”達斯瑪雷疑惑的卡巴了兩下眼睛,右手若有若無的提提辛多雷金杖,華麗的杖身伴著輕微的搖動,灑下片片宛如夏日瑩火的光斑。
巨魔首領沒好氣的悶哼了一聲:“不要懷疑我們的操守,帝國管家一向一脈傳承,上一輩沒死,下一輩就不會接手,即便我是父親指定的繼承人,但也沒有等到接觸那些秘密的時刻。皇族根本就沒給我們機會,這些都得怪你們。”
越說越氣的話語,到後來直接變成了指責,沃金說的一點都沒錯。不是血精靈和暗夜精靈的絕戶計,巨魔皇帝也不會在最後時刻選擇神廟沉眠,這種心死若灰後拉著隨從一起完蛋的帝王戾氣,完全是眼前這些混蛋親手激出來的。
“不要把過錯怪罪到曆史身上,你得知道,我們當時別無選擇。”沒人是天生的奴隸,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與被皇室指定為仆叢的暗矛氏不同,血精靈和暗夜精靈前身的黑暗巨魔因為畏懼陽光的特性,一直被森林巨魔吃得死死。
好活髒活全有,便宜占不到一件,凡是什麼重工程,都少不了夜貓子似的兩族身影。這種壓迫性的摧殘之下,不會沒有人想過反抗。而蟲族之戰不過是份導火索罷了,我們從來就不是什麼巨魔。
不承認原本的身份,不是因為忘祖,而是因為巨魔帝國從來就沒把自己的先輩當過同族。
因為吃過畏光的盔,暗夜精靈直接變成了自然的寵兒,可以與和風共舞,可以與月華同歌。比起他們,血精靈則更加過份了一些,直接用永恒之井強大的力量,把自己的信仰變成了太陽。
永恒的太陽在指引著我們一句口號代表著無窮無盡的反抗,多少個日夜操勞之時對光明的向往,將血精靈們打造成了一批狂熱的太陽信徒。換成近萬年初生的還好,那些當過奴隸的老家夥沒一個不是瘋子。太陽已經成了他們心中一種不可動搖的東西。
沒人知道從地底深處爬到地麵感受溫暖時的興奮,沒人會明白血精靈一族曾經受過的苦難。
兩個種族,兩段仇恨,同樣知道過往的沃金盡管心裏憤恨,卻找不出任何大義上的譏諷。暗夜精靈和血精靈的過去,注定他們的選擇稱不上背叛,任何一個有理智的生物都明白那種反抗沒錯。
“難道你就不知道一點信息?”父親不可能瞞著兒子,或多或少都會流露出少許,達斯瑪雷引出的話題,從新把目光聚集了回來。
冥思苦想半天,低頭凝眸的沃金從空間袋裏摸出本小說,那是一本用獸皮製成的東西。別以為獸皮就厚,老巨魔手裏這本可是萊伯恩兔族幼獸做成的東西,每一張都薄如紗紙,比起人類最上等的貴族羊皮紙還要薄上一半。
至於檔次?
哦,請原諒我的無禮,它們兩實在沒有什麼可比性。如果硬要來個比喻,就好比世界首富和阿富漢難民的差距一樣,那已經不是能夠輕易用道理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