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月正準備動身搶回她那個不怎麼新的工具包,手機又響了起來。歎了口氣,她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衛星定位路線圖。她的心沉了沉,是艾米娜發來的,看來是有什麼倒黴事了。
容不得她多想,少女左手一擺,黑色鋼絲瞬間出現。藉這黑絲的力量,她憑空一躍,旋風一樣飛速的在房屋上快跑。
東越市,菲爾德——漢白金公爵私人別墅。
玫瑰花瓣鋪就的明亮奢華的單人小客廳內,楊沐薔靠在乳白色的布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臉色不善的盯著眼前的巨大投影幕。幕上是一張黑色真皮沙發,卻空無一人。楊沐薔用塗滿丹寇的手指尖在膝上一點一點。室內很安靜,艾米娜的微笑下掩蓋不住擔憂,她雙手背後,悄悄地又發了一條短信——
小姐,快點!您住在希爾頓飯店103號,五樓右手數第三個房間。開門後先不要進客廳,衛生間在房間右側,您先蹲下進去衛生間……
“艾米娜。”楊沐薔突然開口,嚇了這位美麗的異族女仆一大跳,讓她背後的手機差點掉落在地,“有事嗎,夫人?”快速調整好心態,艾米娜微笑著問。
“你猜……我能幹懂事的夕月會去哪裏?”楊沐薔笑得溫婉,室內的溫度卻莫名其妙的直線下降。
艾米娜小心的揣摩著語言,恭敬的說:“說不定小姐她隻是有事出去,也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
楊沐薔用手指虛撐著下巴,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想不到一向高傲的拉貝爾居然會拋開自尊,甘願屈服在我可愛女兒的眼下。”
艾米娜的眼神一暗,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我,……聽不懂夫人的話。”
“無所謂,我懂就行了。”楊沐薔纖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她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貂皮短套,戴上棕色的太陽鏡,頭也不回的走了。高跟鞋與走廊木質的地麵相碰,發出好聽的聲音。
艾米娜對著楊沐薔的背影恭敬的鞠了一躬,等到女主人離開後,她轉頭看向屏幕,猶豫著要不要給楊夕月再打一個電話。
思考間,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屏幕那邊傳來,下一秒,楊夕月就狼狽不堪的出現在屏幕裏。
艾米娜忍不住捂住嘴驚呼了一聲,“小,小姐,你怎麼了。”
楊夕月斜靠著沙發坐下,看到酒店客廳的筆記本屏裏隻有艾米娜,鬆了一口氣,不以為意的拍拍身上的玻璃碎渣。“沒怎麼,倒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艾米娜搖搖頭:“我是沒有什麼事,可是夫人有。她已經等了您一小時了,剛走。”
“哦。”楊夕月點頭,表示聽見,她用黑絲纏住幾米外餐廳飯桌上的一瓶可樂,手一揚,便穩穩的接住了被黑絲拉來的飲料。擰開瓶蓋,她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艾米娜邊看邊皺眉,“小姐,您差不多也該學著喝酒了吧,這種低俗的大眾化飲料有失您的身份。”
楊夕月放下可樂,用手背擦擦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難道你希望我在埃及發酒瘋?”這不是開玩笑,她的酒量真是差的可以。頓了頓,她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筆記本中的艾米娜,“說吧,母親讓我來埃及的用意。”
*
夕陽西下。楊夕月穿著寬大的浴袍,擦著頭發從浴室中走出來。客廳那一排落地窗中間的那扇漏了個洞,風不斷從那裏吹進來。看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她忍不住笑了笑。看來自己的自我保護本領越來越強了,從頂樓用鋼絲吊下來,打破玻璃進屋,居然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換上墨綠色的休閑長衣長褲,楊夕月戴上隱形眼鏡,拿著手機,瀟灑的把那塊碎玻璃周圍的殘渣弄掉,大大方方的從窗戶一躍而下。好了,先去把工具包找回來。那個小鬼最好祈禱她可以留他一命。
尼羅河蹲在一間小平房的牆角,揉著身上被打腫的地方,硬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太倒黴了,都怪莫夫麵包店裏養的那隻狗,他本來已經偷到三個麵包了,狗一叫害他被莫夫發現,拿走了麵包不說還被打了一頓。
怎麼辦,找不到食物,他已經二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了。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尼羅河感覺身上的痛輕了一些,便站起來,沿著尼羅河河岸向前走。
夕陽映照下,尼羅河水像有生命力一樣閃閃發光,遠處河的盡頭,隻有一半露出來的太陽大的嚇人,卻不刺眼。就那樣幽幽的為天邊的雲彩,添上最後的絢麗。每當尼羅河看到尼羅河時,就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幸福,這便是名字所特有的魔力。他是尼羅河,尼羅河是他,他們好像能夠融為一體,一同流經埃及,為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國家帶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