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剛想要撿起這根羽毛。
“別碰它!!”
一聲怒吼打斷她的動作,楊夕月奇怪的抬眼。尼羅河一路小跑的站在走廊的那一端,大口的喘著氣。
“尼羅河……”楊夕月挑挑眉,“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還不睡?”
尼羅河沒有答話,古銅色的肌膚緩緩繃緊。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承擔的話……”他緩緩的走向前,深吸一口氣,“我願代替她。”說完,他蹲下身,死死的捏緊了那根羽毛。
一聲鳴叫驟然響起,伴隨著一聲驚雷劈過,尼羅河軟軟的倒在了血泊中。
“小鬼!”楊夕月震驚的抱起他,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但還活著。
*
“嗵——”房門被人大力的踹開,白焰陰著臉的回頭,“進來先敲……”
“救救他,”楊夕月抱著雙目緊閉的尼羅河,身上沾著些許血跡,被雨水沾濕的頭發貼在臉上,看上去狼狽不堪。
“你?!”
救護車呼嘯著,前方的探照燈打過,照出雨絲的蹤跡,細細密密。
“身體一切機能都很正常。”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翻看著儀器檢測的結果,推了一下眼鏡。白焰顯然是不滿意這樣的結果,皺眉對他說了些什麼。
楊夕月視線越過他們,落在了病房內的尼羅河身上。
少年淺淺的呼吸著,像是陷入了甜美的睡眠。她走過去,幫他撫平額前的黑發。
“其實,我不在乎你是誰……”她喃喃的說,“快點醒來吧。”
尼羅河依舊躺在床上,毫無反應。
楊夕月默默的坐在床邊,盯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你……”葉桀霄猶豫的張張嘴,最後還是並排坐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頓了頓,慢慢的張開手指,包住了楊夕月冰涼的手,指骨泛白的狠狠握住,“本大爺耐心有限,隻給你一夜的時間傷感!”所以,你第二天一定要正常。不然……連帶著他的心,都在抽痛。
楊夕月的手微微動了動,卻馬上被葉桀霄握的更緊。
“嗯……。”許久,她發出一個單音節。
“啪嗒——”
一個淚滴,落在葉桀霄的手背上。他微微一震,無言的把肩膀靠過去。
楊夕月靠著他的肩膀,劉海落下,擋住了她的眼睛。
那一夜,不斷有淚滴落下,打在葉桀霄的手背上,在寂靜的病房中分外刺耳。他的胸口被沉悶痛苦一點點積壓,快要不能呼吸。她痛,他也跟著痛……
苦笑了一下,葉桀霄把腦袋抵在楊夕月的頭頂。
這就是……喜歡吧。
第二天一早,白焰抱著一大束康乃馨,推開房門,愣住了。
淡淡的陽光照在二人身上,模糊了校服的邊角。楊夕月頭靠在葉桀霄的肩上,臉上掛著淡淡的淚痕,唇角卻掛著微笑。葉桀霄抵著楊夕月的額頭,隨著他的一呼一吸,少女頭頂的發絲一晃一晃。
這溫馨的場景讓白焰啞然一笑,“這兩個家夥……”
他把康乃馨插在花瓶中,放到病房的桌子上。視線卻被一根紅色的羽毛吸引。那根羽毛放在尼羅河整齊疊著的衣服上,被楊夕月的手機壓著,微微有些變形,卻還是無損那吸引人目光的美麗。
他情不自禁的拿起那根羽毛,細細端詳。
很漂亮的色澤,觸感柔軟,是真正的鳥羽。好像昨夜,尼羅河手中握著的就是它吧。白焰微微皺眉,擁有火紅色的羽毛的鳥類……不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