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師伯,你真的如此自信嗎?”
冥清夜有些氣惱甚至怨毒的抬起眼眸,大殿前方一陣風拂過,原本立著的四人前麵卻是多出了一人。
一襲紫衣,襯得那英俊的麵容越發高貴,紫瞳掃過之處,雖然依舊如平常一般隨意散漫,但卻讓人不自禁的緊張起來,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姿態慵懶的撩了撩衣袍,風情無限,魅惑人心。
不是那冥主劍冥襲還會有誰?
饒是冥清夜心智一向沉穩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這劍冥襲不是應該在千裏之外,怎就出現在了這裏,出現的時間也如此巧合,之前壓下的不安感再次浮上心頭,比前一次來得更加洶湧澎拜。
但冥清夜不愧為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可狡猾的很,失神也不過片刻之間,轉瞬即逝,神色又恢複如常,麵上掛起了招牌似的溫和笑容。
“原來是冥主殿下,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我呸,你這個卑鄙小人,到現在還要裝下去嗎?我看閣下這臉皮未免也太過厚實了吧。”冥清夜話音剛落,一直未開口的冥月一頓搶白,麵漏譏諷,唇邊掛著嘲笑,一番話說的諷刺之極,絲毫不留情麵。
那冥清夜倒也不氣,麵色如常,卻不知這沉穩是真的如此還是偽裝,如若是偽裝還真是不得不讚歎下此人還真夠隱忍。
冥月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劍冥襲已抬起右手示意,冥月這才將送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神色恢複了之前的冷傲,不再望向對麵。
“師伯,明人不說暗話,這個局麵想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是嗎?”劍冥襲微微笑道。
冥清夜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倒也不再隱藏,斂起麵上溫和的笑意,平日溫潤的麵龐竟透出幾分陰沉之感,雙眸淩厲的射向劍冥襲。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劍冥襲,這冥界本該就是屬於我的,現在我要將它奪回,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劍冥襲挑了挑劍眉,唇邊笑意更濃,“我的話不變,隻想再問一句,你真的如此自信嗎?”
聽到劍冥襲再次問道,冥清夜眉峰微蹙,雙眸中疑惑更濃,到了此刻,就算再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本來這兩日太過順利的行動就讓他產生了些微的不安,此時加上劍冥襲的話,那不安感更重,仿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安排了在等著自己一般,可是事實真如自己猜測的一樣嗎?
冥清夜神色複雜的望了望台上的劍冥襲,心裏卻是有著不甘心的,定了定心神,傲然的答道,隻是那語氣之中卻有著試探的意味。
“此時冥都各大勢力都控製在我手中,你說我有沒有自信呢?”
“哦?是嗎?那看來師伯是還沒明白啊。”劍冥襲輕笑一聲,回眸用眼神示意了冥無一下。
冥無接到劍冥襲的指令,啪的一聲,羽扇收起,跨步向前,朗聲道,“讓我們來展現下誠意吧。”
隨著冥無的話語,原本立於冥清夜後方的人馬除去原本帶來的黑衣暗衛,那些各方勢力整合而來的人都迅速出列,其中幾名樣似頭領的人物統統現前一步,單膝跪地,對著劍冥襲恭敬的行禮道,“僅聽冥主號令!”
整齊的步伐,整齊的動作,整齊的聲音……
似是早就演練過上千遍一般自然熟練,此時就算是冥清夜一向沉穩也麵露錯愕之色,額上青筋直冒,那句話直直撞入心間,轟然炸響,他有些沮喪地想著,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輸了嗎?
自以為步步算計,引君入甕,卻不料真真被困於局中的卻是他,一朝大變,從執棋者淪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這帳網織的太密,太穩,竟是連他都沒有察覺分毫已然被籠罩在內。
冥清夜突然笑了,“看來我果然低估了你,這麼多年我韜光養晦,自以為布下這一盤局沒有絲毫破綻,卻不料最後被你反將一軍,不愧為那老頭最欣賞的弟子。自古成王敗寇,既然我輸了,卻也不是那輸不起之人,這條命你若要,便拿去,但在此之前請讓我走的明白一些。”
一番話說得豪氣無比,然而劍冥襲卻並未神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片刻的波瀾,當然,冥清夜看似豪放的眼神之下一閃而過的精光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如此甚好,既然師伯早已有此覺悟,我也不隱瞞,從你一開始來到冥都我就安排了人暗中調查,你的那些暗樁也早已被發現,至於那些失去的各大勢力代表,你以為如果我不願意,你能殺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