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爺,您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小人這還等著您付帳呢!”
不耐煩的刺耳男聲,讓趴俯在桌子上的人皺起了眉頭。
“我說君少爺!您不會是想裝睡躲這頓酒錢吧?若是咱們跟著去府裏討要,丟的可是您的麵子!”小二說著,就要伸手去推搡。
換成其他富家少爺他絕對沒膽量動手,可這位卻不在應該忌諱的名單中,性格懦弱得跟娘兒們似的,就算打他一頓也絕對不敢告訴家人。
可這次他失算了。因為他的手還沒碰到那人時,就被一記耳光直接抽飛了出去。不但砸倒了飯桌,更將上麵的殘羹剩飯灑了滿地。
而他心目中懦弱無能的君家少爺,此刻像換了個人似的,眼中寒光流溢,仿佛彌漫著無盡暴戾與殺氣。
“你、你敢打人?”小二捂著腫得半天高的半邊臉,口齒不清地悲叫。
“敢在孤麵前站著說話,就憑此罪,足可殺你百回!”她冷笑。以前在她麵前如此放肆的人,全就死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小二摔出去撞倒桌子的聲音,以及碗盤落地的破碎聲,讓外麵的人慌了手腳,伶俐點的連忙將掌櫃給請來。
“君少爺息怒,君少爺息怒呀!”掌櫃一進門就連連道歉。
他可是個人精,把屋裏的情況看了兩眼已經揣測得八九不離十。看著君少爺那雙如利刃般鋒利的眸子望過來,他恨不得將地上的小二拎過來狠扇一通。人家再怎麼軟弱也是貴門公子,是你這種狗奴才能夠折辱的嗎?
君少爺?聽到喚自己的稱呼,她忍不住皺了皺眉。自己難道重生為爺兒?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她寧可再死一回,也比守個無用的男兒之身過一世的好。
但當她展開內視時,卻發現自己分明是女兒之身。這讓她納悶起來,為何放著堂堂大女兒不做,非要扮成男子?
見君家少爺皺眉,掌櫃的眼角不禁跳了兩下。雖說自己背後也倚靠著一門貴戚,可就算十個自己也比不過君家少爺的身份地位。若是君家找上門來,恐怕就不是磕頭賠銀能了解的事了。
因此他很有眼力見地連連作揖賠罪:“君少爺,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管教不嚴,還望少爺大人有大量,不與這無知狗奴才一般計較。”
“算了。”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再說“初來乍到”,尚有許多事情急需搞清楚,哪有時間為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耗費心神。所以她隻是眼角朝地上那一攤狼籍瞥了一瞥:“這飯錢?”
“君少爺此番受了氣,飯錢權當賠罪,之後隻要君少爺前來,一定全予以八折,不不!五折優惠!”
“嗯,既然這樣,你去叫輛車來送孤……送我回去!”
真是麻煩,稱孤道寡了半生,如今卻要硬生生改了。可在實力沒有回複之前又不得不收斂行事。
“是,是,小的這就派人送少爺回家。”掌櫃不明白這位平時古怪的連小廝都不帶在身邊的大少爺怎麼突然又讓人送了,但此刻哪還有琢磨的心思,連忙讓人把自己用的馬車給備上,再恭送著離開。
“真見鬼!二叔,他今天是吃錯東西了嗎?”挨打的小二捂著臉,和摔傷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掌櫃跟前低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