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個最清醒的時候,一個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夜的靜最能讓人沉下心去思考。
另一個就是早上醒後,經過一夜的修整,身心都是最放鬆的時候,即使眼睛會難以抗拒地發澀,可大腦已是清醒的。
楊菲每天都醒的很早,躺在被窩裏開始“胡思亂想”。
最近幾天晚上,都和宋揚(也就是詩明所謂的宋江)在一起。他的風趣幽默和玩世不恭的態度深深吸引了她,讓她無法自拔,難以舍棄。
每次詩明晚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宋揚都在身邊。
剛開始兩次她還會猶豫一下,到底要不要接。反倒是宋揚做關心狀催她:“是你男朋友吧?你還是快接吧,別讓他擔心。”
她沒接,而是開了靜音,任電話一遍一遍的亮起,聽不到也看不到。
她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做。隻是單純的不想被打擾。
她沒看到的是,開靜音不接電話的時候,宋揚臉上一種難以理解的笑,一閃而過。
是嘲笑?諷刺?抑或得意?
她自然是明白詩明對自己的好。甚至說很難再找到一個像他那樣的“傻瓜”了,可以不計回報的對一個人好。
不忍舍棄的,正是他對自己的一往情深。
她怎可能不知道,當年每次走進班裏的時候,都有一雙眼睛在偷偷地看著她。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每次放學的時候,身後永遠都會有一個人的身影……
在受盡煎熬的那一年,這個人也曾讓自己感到溫暖。
她怎麼會忘記,高考之後,到學校填報誌願那天,在校門口和同學說話時候,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過來。遞給自己一個紙袋,裏麵是五百二十隻紙鶴,還有兩首詩。
熟悉是因為這個身影不斷出現在身邊,又是同班同學。陌生是因為一年來從沒有講過一句話,即便是朝夕相處同一片屋簷下。
她依然記得,有幾次走進座位的時候,“不經意”地向後看了一眼,正碰上那一雙充滿倦意而又溫柔的眼睛。發現被看到了,像做了錯事一樣,他羞澀地低下頭,裝作看書。
等幾秒之後再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有一次英語課,他很“不幸地”被抽到背課文。文章不長,也很簡單,幾乎所有人都能背出來。更不幸地是,他屬於“幾乎”之外的幾個人。
作為懲罰,這些背不出的同學要到講台上,當眾唱首歌。
他選唱的是周傑倫的《彩虹》。本就很傷感的歌,經他一唱,更增添了幾分憂愁哀傷。
“哪裏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