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的溫度對女生來說,影響似乎是特別明顯。稍微有一點變化,都能從女生的穿著上反映出來。
而對於詩明來講,今天和前幾天的情況沒什麼不同。同樣是來自遙遠的西伯利亞冷風吹得他伸不開手腳。同樣是昏沉的太陽懶倦地丟下毫無溫度的幾縷光。
如果非要說不同的話,也就是風更大了。
可對女生來說,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說昨天的女生包裹得像一個粽子,再凸凹有致的身材也被緊緊裹在厚衣服裏。那今天的女生更像一隻隻企鵝,除了腿和胳膊能自由活動以外,其他任何一個部位想換一個位置或做一個動作,都要帶動全身。
而且,即使摔倒了,都不會感到疼的。
就這樣,五顏六色的“企鵝”穿梭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搖搖擺擺。
坊間似乎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一個學校的好壞(在好學程度上),可以從晚上七八點時候校園裏的人數和走的快慢中領略到。
人數多,且走的悠閑自在,這所學校可能也就相對“落後”。
這種理論不由得你不相信。每個大城市都會有個大學城,裏麵會有幾所不同的學校。這個時候可以對比一下,某個學校的學生披星戴月、早出晚歸,走路也匆匆忙忙,基本可以說這個學校比較好。
冬天的校園,也不似春夏秋時一樣,熱鬧。偶爾經過幾個人,也都凍的縮手縮腳,再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過往的帥哥美女。
詩明到圖書館的時候,徐楓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在風中凍的瑟瑟發抖,讓詩明感到很愧疚:本不應該讓她在這麼冷的天等的。
“冷不冷?”詩明很不好意思地問,這個問題得毫無力量。
“還好吧,不算冷。”徐楓也許是為了減少詩明的愧疚感,也許是為了堵住詩明說回去的嘴,不顧有些發抖的身體。
詩明的本意,是不想在這麼冷的天氣出去的,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徐楓也罷。畢竟受凍的是倆人,誰都跑不掉。
不過看著徐楓滿眼的期待,就算是外麵下冰雹,可能也無法拒絕的。
“誰讓人家是美女呢!”詩明找到一個不讓自己打退堂鼓的理由。
“我們出去走走吧。”徐楓小聲地說,
自然,詩明也無法拒絕。
第一次下雪,給人的感覺總是新奇的。就像是初戀一樣,總會有千般美好,萬般渴求,可也抵不過時間的衝刷。時間一長,當所有的新鮮感被日常的瑣事所困擾時,那種美好便成了缺憾。
早已經曆過初戀的詩明懂得這個道理,卻仍舊學不會如何隱藏自己的感情。喜怒哀樂皆形於色。
不是不想掩飾,而是不懂得掩飾。
雪越來越大,世界很快就被裝飾成銀色。未被掩飾的綠化帶探出一塊快墨綠,在燈光下也顯得很有色感。
徐楓似乎完全忘了寒冷,伸開胳膊,想擁抱這個冬天最美的時刻。
“我很喜歡這一刻,一路走下去,直到我們頭發被雪染成白色。”徐楓像是自言自語,沒有回頭看走在身後的詩明。
又走了幾步,徐楓忽然停下來,回頭問詩明:“你和楊菲分手了,是嗎?”完全沒有幸災樂禍或是慶幸的意思,聲音中反倒有幾分遺憾與難過。
“是啊,分手了,兩個星期之前的事了。”詩明回答的很幹脆。可心裏早已波瀾壯闊。 “我記得沒和你講過,你怎麼知道的?”詩明小心地問。
其實這件事不用問,詩明心裏也明白。不過,為了換得主動性,有些事還是要裝傻的。詩明心裏確實陰了一把。
徐楓邊走邊說:“這個還有你說嗎,你早就寫在你臉上了。”徐楓聲音不大,詩明勉強聽得到。
“從上個星期開始,你就萎靡不振了,整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胡子滿下巴都是,看著很憔悴。讓我……們看了都覺得很難過的。”徐楓發現自己太唐突,趕緊改口。
這一點口誤,完全暴露了徐楓內心的想法。
詩明心裏有點美滋滋,可又不敢表現出來。這種事,女生麵子薄,太明顯會讓她覺得太尷尬。
“額,這個,有那麼明顯嗎?”詩明有意轉移話題。
無論心裏對她是怎樣的感覺,可畢竟剛和別人分手,這個時候和徐楓在一起,似乎有點
…詩明不知該怎麼表達,心裏既想,卻又在擔心什麼。
徐楓明白詩明的意思。可也不想錯過自己的初戀。
“關鍵是缺少一個讓他放下心裏障礙的理由。”徐楓心裏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