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這東西,越來越顯得可有可無。不再有實際的意義,似乎隻是一種象征,在人們的意識裏。
好不容易等到接待完所有的親戚,拎著從超市買來的大包小盒禮品,把所有親戚串了一遍之後,詩明坐在家裏,把剩餘的東西一樣一樣拆開,逐一品嚐著。
“啊......”詩明享受地長長地舒一口氣,貌似這更像是過年吧!
和往常相比,這個寒假發生了太多事,讓詩明一時間還無法完全理解它們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不過既然是後果,那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先享受這美好的東西。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無花空折枝。哈哈......”
正在他吃的正開心的時候,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詩明拿起手機,是文濤發來的短信。
“不知道他這次又怎麼回事?”詩明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第六感——哦不對,是第七感——還是比較準的。
“來我家,喝酒。”就這幾個字。
詩明頓時輕鬆下來,貌似也沒有什麼事吧?於是他喊上老芮,就朝文濤家走去。
當他們倆走到文濤家時,詩明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隻見文濤爸坐在板凳上,一口一口地抽著煙,板著臉一句話不說。文濤媽也是坐在文濤旁邊,好像在不停地對他說著什麼。
“小姨,姨夫,我們來了。”詩明走到屋裏,對文濤爸媽講。
文濤爸爸依然沒講話,隻是朝老芮和詩明點點頭,轉身抽著煙走出去了。文濤媽給兩個人泡了杯茶,讓他們暖暖手。
“怎麼了?”老芮也看出了有些不對勁,就小聲的問文濤。
文濤站起來,把小餐桌收拾一下,到廚房端來已經煮好的魚湯,裏麵還有各種魚丸香腸之類的東西。
詩明和老芮麵麵相覷,表示真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等詩明和老芮說不能喝多酒,這幾天在家飯都沒怎麼吃,淨喝酒了,文濤已經拿出三瓶青花瓷。這酒雖然度數不高,可喝這麼多,也會受不了的。
老芮和詩明一陣心悸,知道大事不好,今天晚上又別想睡個好覺了。
“唉......”兩個人對視著歎了口氣。沒辦法,既然文濤都這樣了,那也就表示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你們也不要想著能賴掉了!”文濤終於開口了。不過,他這一開口,更讓詩明和老芮有種絕望的感覺。
“來,兄弟們,先幹一個!”文濤倒滿了三杯之後,不等詩明和老芮開口講話,他就一抬頭,一整杯已經見底了。
“我靠,你這是要幹嘛?!”詩明喝完之後,強忍著酒精的刺激,對文濤說。“你又在搞什麼飛機?”
文濤裂開嘴,勉強地笑了笑,然後不斷地往嘴裏塞魚丸香腸。他吃東西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他和平常有什麼不同。
真是一個怪人,一朵奇葩。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想找你們喝酒了唄。”文濤極盡輕描淡寫。可越是這樣,詩明和老芮心裏越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文濤這個人,他們是再了解不過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他肯定會一驚一乍的,搞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但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他又不願意講,過得風輕雲淡的。
當然,作為一個大家公認的“胃王”,他的恢複能力也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隻要讓他大吃一頓,然後再大睡一覺,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你若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隻會告訴你一句話:
“昨天,我除了吃了好多肉之外,還發生了別的事嗎?”
他貌似已經進化成怪物級別了,所有人都隻能這樣說。
“對了,老芮,你打算到哪去工作?”文濤喝了半杯酒之後,問老芮。
還沒等老芮回答他,詩明就插話:“什麼工作,工作什麼?”這也太奇怪了吧,這才什麼時候,就談這個問題,是不是太快了,畢竟還有兩年才畢業呢!
老芮被他這一問,也很詫異。“我們應該下學期結束之後才開始實習啊,你現在問這個幹嘛?”
“......”聽著老芮和文濤的對話,詩明已經無語了。
在他的印象裏,大學才剛開始每兩年,怎麼就討論著工作的事情了?我們離畢業工作貌似還有點遠吧?
“我......”文濤似乎想說什麼。
“你想幹嘛?”老芮和詩明異口同聲。他們心裏的不好的預感現在越來越強烈,聽到文濤這樣講,知道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想去北京,找她。”詩明和老芮驚得遞到嘴邊的魚丸都沒送進嘴裏,他們呆了。
“所以,下學期的課,我就不打算上了。到學期結束時,去考試就行了......”
還沒等文濤說完,詩明和老芮就大叫:“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