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談古今中外,當真是坐而論道,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不離。
文濤心中感慨萬千,此等兄弟,實在不忍心相隔千裏,心中鬱悶,不免鼻子一酸,差一點就流出淚。趕忙起身,去對著旁邊的野湖小解,順便擦掉了眼淚。
“你這腎功能不行啊,”老芮嘲笑。
文濤隻是淡淡一笑,沒接話。
“老芮,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一聲,我還是想......”
文濤想把自己猶豫的事情告訴老芮,但話說了一半,老芮的電話就響起來,文濤隻好作罷。
“老楊,啥事啊?”“嗯嗯,行,好,可以,那周末見。”
老芮坑吭哧哧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轉身對文濤說:“老楊讓咱們幾個周末吃飯,順便叫了小孟一起。靠,咱們好像好幾個月沒一起吃過飯了。”
老芮說著,又想到什麼,對文濤說:“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自兄弟們大學以來,由於不在同一個學校的緣故,見麵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彼此也不如高中時期一樣親近了。
慶幸的是,有老芮這個知己好友始終在身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二人始終形影不離。詩明以前因為楊菲在這裏,每個周末肯定過來,但自從和楊菲無果而終後,詩明來的次數也少了。也對,這是個傷心地,不來也有不來的到底,何必徒增傷感呢。
算了,事不強求。
“沒什麼事,來,咱們接著喝酒。”
嬌夜漫漫,無心睡眠者也不在少數。詩明抱著被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回首往事,總能給人唏噓之感。人都說往事不可追,可換句話說,往事也要時常追憶,畢竟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這前事,自然就是史。
世事無常,舊去新來,隻是人能從這交替中能學到什麼,體會到什麼。
不知道現在小秋在幹什麼?
詩明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算了,不想了,想也沒用。自從之前某一個夜裏和小秋聊過幾次天被徐楓知道之後,雖然徐楓也沒有因此事和詩明大發脾氣,但看得出來,徐楓很傷心。所以從那之後,詩明便再也沒有和小秋聯係過,一是怕辜負了徐楓,二是怕辜負了小秋。
二人誰都不想辜負,所以有些事,他隻能扼殺在搖籃裏。
誰都不想辜負,卻也辜負了所有人。
隻是,有些想法不是說要抹除就能抹除的,反倒越想抹去,反而越強烈。高中時期,身後小秋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浮現在腦中。
矛盾,人總是生活在矛盾之中。
睡吧,不能在胡思亂想了。詩明放下手機,醞釀著睡覺。
剛放下手機,就有人發信息過來。這誰呀,這個時候發信息。詩明恨恨地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小秋發來的。
詩明心頭一驚,這年頭果然是不能在人背後念叨。
“睡了沒?”
詩明揉揉眼睛,剛醞釀起的困意,現在卻要親手趕走,痛苦啊。
“還沒,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那個,有點小事想麻煩你一下,你現在有時間嗎?”
“啥都沒有,就時間多,你啥事?”
“額,那個,我們明天要交一份課文賞析,我想了半天,隻寫了一個大概,具體的東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幫我想想唄。”
說話間,詩明收到了小秋發來的郵件,是一份關於戴望舒《雨巷》的賞析。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對,這好像不是《雨巷》,《雨巷》應該是那個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