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
房間裏，燭火搖曳。
地上，已經散了一地的衣服。
百裏長安看著床上的牧清風，原本，他的身形纖細，皮膚白皙，而如今，身體更結實了，可是，身上，卻也添上了傷痕，一道一道的痕跡。
雖然，他什麼都不說，可是，自己知道，那樣的訓練，對一個十指不碰陽春水的公子來說，是多麼的艱辛，可怕。
百裏長安的心，有些澀，她的手指，輕輕的撫上牧清風的胸膛，感覺到那肌膚下的有力，跟以前如書生般柔弱的他，截然不同。
“長安。”
牧清風神情，還有些窘迫，更多的，其實是羞澀，對百裏長安，他從來都不會拒絕，而這幾年，在暗衛基地，雖然充滿了危險，死亡，可是，隻要一想到他，他就覺得，充滿了動力，他想要保護百裏長安的心，也一天比一天強烈。
曾經，莫子燃問過自己，若是，他愛的人，不再愛自己，而是，愛上女人，忘記了他，又該怎麼辦？
那時候，自己的回答，永遠不變。
他對百裏長安的愛，從一開始，就是已經注定不平等的，因為，最先付出心的，是自己，而長安，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追問。
他隻想陪伴在他的身邊，永遠。
哪怕，作為一個影子，隻要，他需要自己，他就會在他的身後，就算，看著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後悔嗎？”
百裏長安纖細的手指撫過他光滑的胸膛，摸向他俊美雅致的臉，聲音，微微帶著抹暗沉。為自己這樣的人付出，值得嗎？
牧清風搖了搖頭，月眸裏，一片情深不悔。
他愛他，早就已經預料要承受很多。
但，他偶爾的貼心，柔情，他的舍身相護，這一切，隻會讓他更愛，更舍不得放手。
與其，冒著可能失去他的危險，他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然後，不會再將他拋棄。
當初，他要成親，讓自己離開，那種痛，他永遠也不想再經曆一次。
“長安，就算，不能要了我，也請，狠狠的吻我吧。”
牧清風忍住了羞澀，和那可恥的欲望，低沉著嗓音說道。
百裏長安的眼眸一怔，想到自己當初，在天下第一莊的時候，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女兒身，卻告訴他，自己，那方麵不行。
而如今，他明明，無比的難受，可是，卻也強壓著。
看著他，白皙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薄薄的汗珠。
這樣一個男人，溫柔，深情，堅定，自己，難道連坦白也做不到嗎？
百裏長安看著身下，那俊美無瑕的牧清風，再一次，狠狠的吻向他的唇，吻到，兩人的唇瓣，都微微發疼。
她發熱的唇移到他精致的耳垂，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牧清風炙熱的情火，聽到了這一句，一愣，神情，有些驚愕，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百裏長安想了想，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重要的地方。
“你現在，明白了嗎？”
看著他一臉的錯愕，不敢相信，百裏長安鎮定自若的拿出他的手，坐到床的另一邊，等著他的回應。
牧清風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他，需要冷靜。
“我，我先走一下。”
話落，牧清風胡亂的拿起地上的衣服，跳窗離開。
房間裏，響起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