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盡管上吧(1 / 3)

王芳後來又帶了個小姐進來,她介紹說是她的姐妹,今天沒坐台,又沒地方去,問坐在我旁邊唱唱歌行不行?這就是王芳得人愛的地方,她不光長得豔麗,還善解人意,而且心思細密。這個人就是林靜,她穿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領口稍微有點低,剛好露出一小截乳溝和乳房的邊緣部分。此外她的身材很好,那套衣服質料很薄,很軟,能夠把身體的曲線勾畫出來。

林靜要敬我酒。她說:我幹,你隨意。我當然不會隨意。喝了一杯,我們搖起色盅。輸了喝酒。搖色盅我是高手,這東西其實沒有什麼絕招,搖得好並不表示猜得好。關鍵是心理素質。所以我老是贏,林靜老喝酒。很快就把一張臉喝得紅紅的。她的一張臉本來豔麗,喝了酒就像抹了些桃紅,我偶然瞅了一眼,竟然有些心動。我說:王芳這臭娘們兒不像話,竟然把你收藏起來,不帶你來麵試。林靜說:大哥哄我開心是吧,我剛才就在門口。我說:是嗎?看走了眼?主要是美女如雲,我看得眼花潦亂。我自罰一杯。然後再請你高歌一曲,豔舞一回。我跟林靜合唱了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跳了一回四步,其他舞我全不會。由此可見,我對林靜青睞有加。本來我還想跟她舞幾曲。因為她吐氣如蘭,攬著她的感覺還真不錯。可惜舞曲一響起來,我的步伐就亂了,不是踩她就是踢她。林靜知道我真的不會跳舞,就把身子貼住我。跳起了貼麵舞。台灣佬很會做人,知道我對林靜情有獨鍾,給了她兩百塊錢的小費。林靜玩得開心,又有意外收獲,一高興,就把自己吊在我的脖子上。台灣佬說:長官,佩服,佩服,你是一拖三啦。這真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大家都讚我眼力好,豔福也不淺。王芳和林靜,可說是歌廳的雙豔,居然都對我用情很深。然後問我有沒有得手。其實我跟她們也才二次相麵。王芳賞了我幾個濕吻(全在腮上),林靜給我抱了幾回。要說用情,那是她們的職業習慣。我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想跟我演床上戲,但有沒有想我的腰包我卻知道。這種地方,認真不得,咱們就聊作笑資而已。哈哈哈……

大家點歌唱。唱歌的間隙,我的睡在上鋪的兄弟可把一雙手忙壞了。小姐們見多不怪,不太當回事。等到弟兄們的手摸在小姐身上沒有什麼感覺的時候,我們開始玩色盅。這是一種拿胃做資本的賭博。一開始小姐們玩,輸了就喝酒。那時候弟兄們的手全在小姐身上。後來弟兄們玩,輸了喝酒。喝了個七七八八,大家覺得這樣喝下去不是個事,就讓小姐代喝。我要罩著林靜,不想讓她多喝。弟兄們不用心痛自己的女伴,巴不得她們喝得七葷八素,於是我們上下其手,把三條靚女全灌成了人麵桃花。後來王芳問她們出不出台,她們全出不了聲,隻會點頭。

林靜在門口跟我告別,她學王芳的樣子在我腮幫上親了一下。弟兄們說:不著急,我們在下麵等。他們拖著自己的女伴,像拖著一樹桃花。竟然讓我心潮澎湃。

那天晚上我可慘了,睡在隔壁,一個晚上沒法入睡。弟兄們好像輪換著比賽,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晚上沒停過。第二天起來,女人眼圈全黑了,男人像死過一回。女人們坐在床沿,耷拉著眼皮,全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她們在等小費。我派了小費,把女人們趕走了,然後問睡在床上的弟兄們出不出去活動,他們異口同聲說:睡覺。

睡到十二點,大家餓了,要起來吃東西。邱八伸了個懶腰,說:沒意思,全是麵口袋。我說:違心了不是,不好還折騰人家一晚上?哥幾個合著說:不是心痛你的錢嗎?這幫人渣。虧他們說得出口。

去樓下吃飯。有中餐西餐。我問吃什麼。範莊說:吃中餐吧,鬼佬的東西吃不慣。這家夥畢業後去了趟俄羅斯,當倒兒爺,把自己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回到祖國。如今一見到外國人就像見了鬼,更別說吃外國東西了。看看,連聽到西字就心生恐懼。於是我們去吃中餐。南村人民的飲食習慣很不好,我特別不喜歡,什麼東西都要原汁原味,害得我們無法入口。點了滿桌子菜,沒吃幾口,還是靠著一個青菜和一個虎皮尖椒才吃了兩碗飯。啤酒每人喝了五支。大家說:這噸飯不是吃飽的,是喝飽的。正喝著,郝傑在樓梯口探頭探腦。我說:這丫挺的總算來了。郝傑走了過來,對大家抱抱拳,說:多謝捧場。我說:喲,敢情你是這兒的大股東?郝傑說:錯,不是大股東,是唯一的股東。

哥幾個要跟郝傑喝一杯。郝傑說:喝,要喝,立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他招手叫服務員拿酒杯。一會兒滿上了,大家拿酒杯在桌子上磕了磕,幹了。郝傑說:天湖大酒店,在南村也不算高檔,但也還湊合,吃飯、住宿、桑拿、唱歌、遊樂,應有盡有,對北京朋友全方位免費開放。哥幾個說:那敢情好。咱們寧願欠你的人情,也別欠孫立誠的人情呀。郝傑說:說什麼欠人情,見外了不是?咱們都是兄弟嘛,一家人呀。

這丫挺的,開了這麼個寶貝地方一直瞞著我。要不是咱兄弟從北京來,我還一直不知道呢。我說:丫挺的,你還有多少好東西藏著掖著?郝傑說:冤枉,我約了你多少回,要不是若塵,我們還在對壘呢。這倒是實情。誰叫咱們一個是貓一個是老鼠呢。一聽到若塵,門哲眼睛亮了:說誰呢?是大嫂吧?該帶出來見見小叔了。我說:去,一邊去,閉上你那張臭嘴。範莊說:這真是屎克郎打嗬欠--怎麼就張開了你那張臭嘴。

喝酒喝到七七八八,若塵來了。這丫頭整天無所事事,四處遊蕩。我知道是郝傑多嘴多舌,告訴她我帶著一幫所謂兄弟在這兒胡天胡地。她一個人在家裏也是無聊,不如來監視我,順便也看看我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譬如說,我整天跟商人在一起,俗話說無商不奸,所以我的品性也值得懷疑。這丫頭整天對我疑神疑鬼,可她還是願意跟我打成一片,這就是說她還沒有碰到比我好的人,隻好委屈自己了。這件事讓我竊笑不已。

我把若塵介紹給幾位兄弟。我拖著若塵的手,把她拖到兄弟們麵前,說:這是我媳婦兒。若塵的小臉紅了一下,對我的介紹無言地反抗,指甲在我的手心裏紮我的皮膚。然後我指著兄弟們說:這位是大叔,這位是二叔,這位是小叔。我介紹一個,我的兄弟就說:大嫂好。若塵的小臉臊成了紅番茄,低聲回應著:你好。我說:平時飛揚跋扈,這會兒忍氣忍聲,你就不會叫聲小叔呀。這回若塵惱了,當著眾兄弟的麵就對我揮起了拳頭。

坐著聊了會兒天,我不停地打嗬欠。我對若塵說:兄弟們想去看看祖廟,不如你帶他們去逛一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若塵一臉詭笑,輕聲說:這不是投羊入虎口嗎?我說:放心,他們在白天都是好人。範莊說:大嫂,你可別聽他的,除了向你求愛,他沒有一句話可信。門哲說:委屈大嫂陪我們走一遭,這種文化的地方我立誠兄的確不太適合去,回頭去見黑社會,我們再找他陪。

若塵找郝傑拿了部相機,倒回來領他們出門。哥仨個先走,若塵殿後,她走到門口,突然扭頭問我:你去幹什麼?我說:上十八樓鬆鬆骨,行不?若塵把臉拉長,說:盡管上吧。

我在賓館裏睡了一大覺,算是把昨天的睡眠補回來了。好在若塵過來了,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怎樣把這幫瘟神推出去。同時我也佩服他們,精力真是好。一夜沒睡,還是那麼生龍活虎的。後來若塵進來,捏著我的鼻子,把我憋醒了。若塵說:做夢娶媳婦了吧?睡著了還在笑。我說:是呀,看著你進了花轎,入洞房時卻是一頭大花豬。若塵說:好呀,又在糟賤我,剛才說我是你的媳婦兒,還沒找你算帳。我給若塵追得滿屋子亂竄,她哪兒是我的對手,追了幾圈,她就一味地喘息。後來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胸,作痛苦狀。她有心口痛的毛病。經常拿這個毛病要挾我。我走了過去,把她扶了起來。攬著她坐在沙發上。我說:若塵,沒事吧?你可別嚇唬我。若塵說: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接著她說:你說吧,該刮幾下。每次犯了事,她就用刮鼻子來懲罰我,事兒越大,刮的次數越多。我就跟她討價還價。她說十下,我說五下。爭了半天,她的心口痛又要發作了。我隻好退一步,給她刮了八下鼻子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