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走這步棋?”
司徒雀挑眉問道,手中拿著黑子遲遲沒有下。
“因為我想救被你圍住的那枚白子。”
盤肖幽幽道,眼睛盯著司徒雀,等待著他的答案。
“一枚白子重要嗎?對於整盤棋來說。”
“它對於整盤棋來說不重要,但對於我來說卻不能失去。”
盤肖沉聲道,說話間司徒雀已經落子。
見司徒雀落子,盤肖沒有絲毫猶豫,便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了司徒雀剛才落子的旁邊位置上。
司徒雀提醒道:“你難道沒有發現,當你去救這枚白子時,你其餘的白子也會陷入我的包圍中嗎?”
盤肖坦率道:“我隻要救出那枚白子,然後再集合所有白子突出你的包圍不就好了嗎?”
司徒雀夾子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頓時苦笑道:“你這是在胡攪蠻纏啊。”
“你不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盤肖嘿嘿笑道。
司徒雀歎了口氣,伸手將棋盤中最西邊的一粒黑子撿了出來,黑子的合圍之勢頓時出現一個缺口。
“也罷,我就撿去一枚,剩下的看你造化。”
盤肖看著棋盤中的局勢,自己的白子已經被黑子嚴嚴實實包了三層,隻有剛才司徒雀撿出黑子的地方是一層包圍。
盤肖指著司徒雀剛才撿出黑子的旁邊位置上一枚黑子道:“這枚不能撿開嗎?”
司徒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這枚黑子毫無變數,能過則過,不能過···也就隻有看運氣。”
盤肖皺了皺眉頭,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思索了一下,剛想將一枚白子落到那枚黑子旁邊,司徒雀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盤肖迷惑的看著司徒雀,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時候不早了,我看這盤棋就先下到這兒吧。你們還要趕路,不是嗎?”
司徒雀看了看天邊蔓延過來的烏雲,沉聲道。
“可是這盤棋······”
盤肖還想說話,司徒雀連忙擺手道:“這棋就算和局,結果如何都與我無關。”
盤肖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
司徒雀閉上眼睛,仿佛充耳不聞。
見司徒雀不願再說話,盤肖便轉身拉過女媧顧憐的手就要離開。
“這就完了?不是下完後還要告訴你計劃什麼的嗎?”
女媧顧憐不解的問道,身子卻被盤肖拖著往外走。
盤肖深吸口氣,輕聲道:“他已經把能告訴的都告訴我了。”
就在這時,一個金絲鑲邊的錦囊忽然從兩人身後飛了過來,盤肖轉身下意識的接住。
“這錦囊是我送給這女子的,就當作見麵禮吧。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把這錦囊打開,說不定能解一時之急。”
說完,司徒雀就再次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多謝了。”盤肖深深看了眼司徒雀,順手將錦囊放在了女媧顧憐的兜裏。
隨後,盤肖拉著女媧顧憐轉身離開。
過了良久,天邊的烏雲最終掩蓋住了整個鳳雛亭。涼亭中,司徒雀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忽然,他的雙眼猛地睜開,好像被驚醒般。
他盯著盤肖兩人遠去的方向深深歎了口氣:“唉,還是算不出你們最終的結果如何。也罷,就聽天由命吧。”
“哢嚓”
突然,涼亭上寫著“夢指乾坤”四個大字的牌匾應聲而裂······
出了鳳雛亭的範圍,盤肖拉著女媧顧憐的手一路向西奔跑。
女媧顧憐困惑道:“那人到底告訴你什麼了?”
盤肖奔跑速度不減,嘴上快速解釋道:“司徒雀用棋子告訴我,我們被包圍了,隻有朝西跑才能逃脫,但那裏似乎有什麼人會阻擋我們,過不過得了全憑運氣。具體計劃他沒有告訴我,估計他當時已經被監視了。但我記得鳳雛亭的最西端是冥界奇險一線天,而翻過一線天就是葬靈師公會的地盤。我想他應該是讓我們到葬靈師公會去。”
女媧顧憐若有所思:“我說你們倆下棋咋這麼怪異,還帶往回拿子的······”
“別說了,趕路要緊,趁天黑之前到達一線天。”
女媧顧憐點了點頭,腳步隨之加快。
一線天號稱冥界最險之地。是一條寬度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橋,石橋一端連接鳳雛亭,另一端則連接幽冥山(望鄉台所處之地)。石橋總長達八百裏,因為曆經多年風蝕的緣故,一線天有的地方已經出現斷裂,走在上麵的人如不謹慎,很有可能摔落一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