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來點什麼?”
店小二見項天涯走進來,趕緊放下手裏的******,來招呼項天涯。
“來一斤醉魂酒就行了。”
項天涯坐在了靠近屋簷的位置,在這裏既能看到遠處的蒙蒙細雨,又能感受到冰冷的風。
“好嘞,一斤醉魂酒馬上就來。”
店小二高聲道,肩膀上抹布一搭,麻溜的小跑向櫃台。
冥界的雨與其說是雨,倒不如說是一抹淡淡的煙,這煙隻是有些濕潤,輕柔柔的將周圍掩蓋,給人朦朧,如墜夢境一般的感覺。
隨著“啪嗒啪嗒”的雨響,屋簷上滴下的水珠連成了線,就像是拉不開的紗簾。木頭做的小桌子上溝壑萬重,屋頂漏下的水珠打在上麵碎得淩亂。
項天涯望著遠處出神,回憶裏斷斷續續的畫麵似在講訴一名男子與一名女子的淒美故事。回憶裏,男子身為將軍深陷重圍,女子為激勵男子自刎身亡······男子死後在冥界苦苦追尋女子的身影,後得知女子已經輪回轉世。
男子不願忘記回憶,大鬧冥界後跳入輪回井。若幹年後,拘魂部找到了他並要治他大鬧冥界之罪,但念其一人獨闖十萬惡鬼窩有功,就讓他當拘魂部的大隊長戴罪立功。
當上拘魂部大隊長後,他也不忘當年的女子,繼續尋找線索,直至今日已近千年。
“客官您的酒。”
店小二抱著壇泥封好的醉魂酒過來,打斷了項天涯的回憶。
“一會兒要什麼您吩咐便是。”
項天涯點點頭,店小二便轉身回到櫃台繼續打蒼蠅。
項天涯扯開封泥,為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他的表情惆悵,看著鳳雛亭的方向苦笑一下,隨即端起酒狠狠灌了自己一碗。
醉魂酒是冥界最烈的酒之一,這酒不僅醉人還醉魂,連靈魂都會醉倒。
烈酒入喉,項天涯直覺喉嚨一陣火燎,接著這酒流入丹田,使得丹田熱烘烘的。
“好酒。”項天涯一抹嘴角的酒漬,感歎道。
說罷,又狠狠灌了自己一碗。
茅草酒館外依然煙雨朦朧,街上行人不見,隻有這酒館還開著,所以偶爾會有幾個行人進來躲雨,順道喝上些酒暖身子。
“酒入愁腸,難解思量。”
幾碗酒下肚,項天涯毫無醉意,他端起酒碗輕輕搖晃,眼睛盯著酒碗裏的酒,自嘲道“明明見到了你,卻不能和你相認。因為你早已忘記了我······”
說完,項天涯就要將這碗酒灌下。
忽然,煙雨朦朧間,一個他熟悉的身影從遠處款款走來。
那身影,那步伐,他不會認錯,即便過去千年,他也不會認錯。因為在夢裏他曾無數次的見過!
“虞···虞姬···是你嗎?”項天涯再也無法壓製住內心的激動,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啊?虞姬?”
女媧顧憐看到項天涯盯著自己的灼灼目光顯得有些不自然,就連腳步都開始淩亂。這是她第一次穿漢服,所以走起路來並不習慣。
“項隊長,我···我是女媧顧憐,是盤肖的未婚妻。”
女媧顧憐低聲道,自己在說未婚妻三個字時,臉頰不由得一紅。
聽到盤肖兩個字,項天涯冷靜了下來,他又重新坐了回去,但眼睛還是有些灼熱的盯著女媧顧憐的臉。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項天涯問道。
女媧顧憐身上穿的衣服與當年虞姬穿的那件一模一樣,若不看著是新的,項天涯都會誤以為這就是當年那件。
說是撿來的,人家會信嗎?要說是祖傳的,這也保存得太好了吧。索性女媧顧憐沉默著不說話,任由項天涯想。
項天涯見女媧顧憐沒有說話,便歎了口氣道:“不說也罷,就說說你來找我是為何事吧。”
“我···我來這裏,是想求項隊長放過盤肖。”
女媧顧憐抬起頭,雙眼裏滿是祈求。
一聽這話,項天涯樂了,他笑著道:“為什麼我要放了他,他可是地府要緝拿的罪犯。”
“因為···因為···你是個好人!”
女媧顧憐根本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完全是按照司徒雀的指示來的。
“好人?哈哈哈哈。”項天涯狂笑道:“你可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人。知道我在別人眼裏是什麼嗎?是惡魔,是一個在十萬惡鬼窩裏殺了個八進八出的絕世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