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丸子，水煮青菜，宮保雞丁，素炒豆芽，白油竹筍……
伴有飯後的桂花酥，梅花糕，自釀清酒……
好不豐盛，就算是言琬琬這樣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也不由得驚歎：“阿蘇，你好厲害！”
蘇曉禮貌的微笑，隻是多往言琬琬的碗裏夾了一塊竹筍：“喜歡的話，多吃一些。”
君無玄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吃飯。
“阿蘇為什麼做的這樣好？”言琬琬好奇了，她不是沒有學過這些，家裏有特意請人來教導她廚藝，她學得不算差，廚娘也誇她有天賦，不過做不到蘇曉這樣盡善盡美。
無論是香味，形狀，還是顏色搭配，口感等各種方麵來看，蘇曉做的飯菜都是上佳的。
蘇曉吞下一口米飯，歪著頭抿唇笑道：“琬琬，我每天都做，所以熟能生巧了嘛。”
言琬琬睜大眼睛：“不是吧，五年喂~景晗哥哥，你不是虐待我家阿蘇吧？五年前阿蘇多大呀？”
寧景晗沒有說話，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師傅沒有叫我做，我自己做的。”蘇曉笑了，“師傅做飯菜的手藝自然是很好的，隻不過長年累月吃小蘑菇燉野兔、是竹筍燉竹雞、或者是涼拌木耳的話……我個人還是有一些怨念的。”
言下之意，師傅的手藝啊，僅僅限於野味，野味偶爾吃一下是很好的，不過長年累月的話……就太恐怖了。
言琬琬撲哧一笑，臉兒紅紅，就像是花兒一樣。
君無玄無言，隻是吃完一碗，再給自己盛了一碗。
*
那天晚上，寧景晗就離開了。
君無玄也離開了。
言琬琬在山下住，沒有在小院兒。
院子裏麵隻剩了蘇曉一個人，還有白蛇凝翠。
很安靜的一個夜晚，沒有人打擾，月明星稀，蚊蟲嘰嘰。
今晚也沒有聽見魈的琴聲。
蘇曉莫名的失眠了，這樣的夜晚，她度過得不算少。
畢竟寧景晗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伴著她。
但是蘇曉失眠了。
心裏莫名的擔心著，又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有一個詞語，叫做心神不安。
她起了床，凝翠歪著頭看著反常主人，亦步亦趨的跟著主人出去了。
月下，少女獨自站在小院中間，嘴裏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
姑娘的身前，是一個舞動的人偶。
人偶打扮精致，應和著小姑娘的唱腔。
唱完一曲，蘇曉像是失了神一樣的。
掏出笛子，悠悠地吹了幾支曲子，心裏一團亂麻，不知道自己夜半無聊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突然回想起五年前，十一月的某個夜晚。
她是那樣純粹的背著一本書，為了一個人的肯定。
那個夜晚和現在一樣。
不過那時她有事情做，現在她沒有。
手指上纏滿了線，身前是十二個偶人，偶人瘋狂地舞動著，而少女卻神情安靜麵色蒼白的呆坐一旁，連手指都沒有動。
不知不覺，偶人開始增加，十七個，十八個……二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