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打退渡邊聯隊,就是大功一件;加上捎帶著又給周圍百姓解決了幾件怪事,當地鄉紳﹑官長自是犒勞豐厚。
慶功會上,大家是開懷敞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就在這個時候,隻見狗蛋突然身體一陣發抖,手裏的酒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塊!
“怎麼啦,狗蛋兄弟?喝不了就別喝了,就你那酒量,今天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我知道狗蛋的酒量不行,加上今天地方鄉紳頻頻敬酒,他應該已經喝到勁了。
“好酒﹑好酒哇,再給我拿個大碗來!”這個狗蛋,頓了頓身體,喝得聲音都變腔兒了,還要再換大碗。
旁邊的鄉紳連忙遞過來滿滿一碗,那狗蛋倒也豪爽,接過去根本不帶客套的,端碗仰脖兒﹑一飲而盡,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心裏不住的嘀咕起來:這個狗蛋,一向酒量比我還相差不少,今天竟然如此神勇海量,難道以前是真人不露相?還是近來酒量大增?
“嘖嘖,好酒哇,再來幾碗!”那狗蛋自己動手,從戰友手裏搶過酒壇,斟滿一大碗,又是一氣兒見底,惹得周圍的戰友都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狗蛋,佩服不已。
更令人打心底裏佩服,甚至是羨慕﹑嫉妒的是,那狗蛋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自斟自飲﹑頭都不抬,不一會兒功夫,那壇陳年烈酒竟然被他喝得壇底兒朝天啦。
這一下,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是深感事情不對。我和狗蛋﹑大傻,那是穿開襠褲時就在一塊玩的,就憑他的酒量,別說大傻,和我拚酒他還不是對手,今天竟然技壓群雄﹑勇冠三軍,就是我和大傻兩個聯手,也遠遠沒法和他匹敵!
我抬頭看看天,這太陽還是東升西落,並沒有從西邊出來啊。人家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這狗蛋兄弟在一夜之間,酒量如此急增,怎麼不令人歎服不已!
我和大傻﹑劉老大一塊走了過去。
“狗蛋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少喝點吧。”
“嗯,兩位賢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喝酒豈能不暢懷盡興乎?何況這裏美酒甚多,一味勸阻,是何道理啊?”那狗蛋又喝了一大碗,用手背擦了擦嘴,反而文縐縐的嫌我和劉老大多事起來,真是三碗酒下肚,白丁變狀元,裝起斯文來了。
“兩位賢弟?我呸,誰是你賢弟?喝酒喝得腔調兒都變了,連大哥我也不認得了?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兒,我是你劉哥!”劉老大對狗蛋顯然又氣又急。
“是啊,劉老大說的對,我說狗蛋兄弟,你就別再喝了!”我拍了拍狗蛋的肩膀。
那狗蛋顯然知道了自己酒後失態,認錯人﹑說錯話了,誤把劉老大當成了新兵蛋子。他立即低頭不語,但手上卻是未停,又拿過一壇酒,滿滿的倒了一碗,蠻有氣勢的一飲而盡﹑咂舌回味起來。
加上這壇,狗蛋至少喝有兩壇,比那當年景陽崗上打虎的武鬆,酒量還要厲害許多。這下別說知根知底的我們幾個,就連團長和眾鄉紳也大感異常,這陳年烈酒,入口如刀﹑下肚如火,別說幹幹瘦瘦的狗蛋,就是膀大腰圓﹑身高體闊的魯智深在世,也不過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