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們全家大吃一驚,一個五歲的小娃娃,知道什麼叫做血債血償﹑以命抵命?而且這話不是對別人說,而是衝著他的親爹。
“三弟你不會是聽錯了吧?小侄兒才五歲個人兒,他知道什麼!”父親慎重地問道。
“我絕對沒有聽錯!”三叔一臉凝重地講了起來:
當時你弟妹在忙著做飯,讓我一個人哄著拴柱玩兒。我在院子裏領著他,準備放爆竹,逗他開心。
等我點著爆竹起身時,卻看到拴柱他,他竟然完全沒有了他平常天真可愛的樣子,而是陰沉著臉,雙眉緊鎖,烏黑的大眼盯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那眼神兒,絕對不像平常那個小愛的小家夥!
我心中一驚,正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兒,他卻壓低嗓門兒十分詭異地盯著我說:“哼哼!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血債血償﹑以命抵命!”
大哥你說,這大過年的,拴柱他,他絕對不是信口胡扯!他那眼神你是沒有看到,簡直像刀子一樣,看得我心裏發毛啊!
更重要的是,聽了他的話,我渾身發涼,哆嗦著問他怎麼回事,你弟妹聽到我的聲音也趕快出來,拴柱他竟然對你弟妹說我打他了,他倒是一臉委屈的坐在地上直彈蹬撒潑......
“看來這事兒確實蹊蹺,這樣吧,你先平靜一下,反正我家都吃過飯了,這就到你家串串門,先看看情況再說。”父親還是抱著比較謹慎的態度對三叔說。
不管父母相信與否,反正我是深信不疑。那個小拴柱,確實與眾不同,特別是他那雙眼,在眾人麵前天真無邪,而當我獨自麵對他時,分明像是一潭古井,深淺難測;額頭上的白印兒雖然日趨變淡,在我眼中仍是詭異可怖!
我們全家陪同三叔一塊到他家串門時,小拴柱正拿著一個爆竹,胖嘟嘟的小嘴巴不停地模仿著爆竹的響聲:“嘭啪!嘭啪......”一臉的可愛童趣,一臉的天真無邪!
“大哥你們來啦,快裏麵坐,裏麵坐!”三嬸兒忙招呼我們進去。
“喲,小拴柱真厲害,光用一張小嘴兒就把這爆竹放得啪啪響啊,來來來,大伯給你壓歲錢,買糖豆吃!”父親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用壓歲錢把拴柱吸引過來,我也借機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小家夥的動靜。
“我要吃糖豆我要吃糖豆!”小家夥樂嗬嗬地跑到父親麵前,仰著小手就要搶壓歲錢。圓圓的臉蛋,稚氣的眼神,白胖胖的小手,與正常小兒毫無二致,我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當晚我們全家在三叔那兒呆了半個時辰,看似串門閑聊,實為觀察拴柱。但回家後我們全家都認為,那個小家夥完全正常,絕無異處;不過,三叔肯定也不會拿他的寶貝兒子胡扯,這個相互矛盾的地方,真的讓人說不清楚。
如果拴柱一切正常,那麼說明三叔很可能受到什麼刺激,得了妄想的精神病;如果三叔所言不虛,那麼年僅五歲的小拴柱,可真算是心機如海﹑城府深厚啦!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狐狸總會露尾巴的。正當我猶豫著,到底是三叔有病,還是小拴柱深藏不露的時候,拴柱他自己終於給了我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