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霍排長!”劉老大吃驚地問道,“不是刀槍可以對付得了的?你不會是告訴我,這下麵埋的是小日本的坦克﹑裝甲車吧?”
周圍當然是一片哄堂大笑,個別年輕的弟兄已經笑得彎著腰捂住了肚子,隻有霍萬年一個人非常尷尬地在笑聲中搖著頭!
不是劉老大刻薄嘲笑他,而是那霍排長他說得也實在是太離譜啦---不是刀槍可以對付得了的,難道深埋在下麵的那個老家夥,還披有鋼盔鐵甲﹑或者是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不成?
等我們笑足笑夠,劉老大就要命令工兵連繼續開挖的時候,那霍排長鼓起勇氣對劉老大說了一句:“劉營長,你是長官,兄弟我服從命令,馬上遵命下去挖掘。但在弟兄們沒有動手前,能不能先聽兄弟我給長官講一個我自己親身經曆的怪事,然手我們再奉命動手?”
“與匿屍宗有關嗎?”劉老大問。
霍排長肯定地點點頭,臉色凝重地說:“兄弟我霍萬年知道自己嘴碎﹑話多惹人嫌,不過既然霍某當兵從戎,就作好了頭斷血流﹑馬革裹屍的準備!但我確實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弟兄,不是效命在殺敵疆場,而是死傷在一個幾百年前的巫門前輩手中!”
見那霍排長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劉老大也不由得愣在了那裏。
“劉老大,我看這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讓霍排長講講,我們再動手也不晚的!現在時間還早,等會兒這麼多人要挖也快!”我低聲建議道。畢竟這事兒太過離奇,至少剛才那陶人中的血屍,是我們親眼看到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時大意悔終生嘛!
劉老大輕輕的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
霍排長跟著坐在我們中間,豁出去了一樣講了起來:
劉營長,各位弟兄,這事兒是兄弟我親身經曆過的,雖然有些古怪離奇﹑不可思議,但兄弟我保證確有其事﹑絕不胡扯。
在我當兵前,我和我大伯家的兒子玩得最是要好,我叫他愣子哥。
愣子哥比我大五歲,從小就膽大力大脾氣糙,不願意讀書認字兒,反倒迷上那些賣藝討生的武把式。
後來那些藝人都說愣子哥細腰大背﹑骨健筋強,加上又愛那行兒,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大伯眼看他確實不是讀書的料兒,就花了很多錢,認了幾個非常有名氣的師父,教他學得一身好武藝。
不是吹的,愣子哥不到二十歲,當真練得可以斷碑裂石﹑功夫不凡。他也常常告訴我說,習武之人拋開武德不說,單從擊技格鬥上講,必須做到“一膽二力三技巧”!
也就是說,膽量是第一位的,如果膽小,就算你功夫再好,如果見到對手膽怯心慌,那也不行;第二條才是力量,如果功夫不深,縱使練盡天下招數,那也隻是花拳繡腿﹑耍猴一般沒什麼用;如果有膽有力,再加上名師所指點的擊技招數,那才厲害!
當然,這隻是嘴上的功夫,愣子哥真正讓人心服的,就是多年前他處理鄰居詐屍那件事。
鄰居霍青山因為被毒蛇咬傷,自製的蛇藥又不對症,所以聽大人們說,他左腿腫有腰粗,因為他才不過四十多歲,死的很不甘心,直到斷氣兒,他那雙眼還舍不得閉上。
在家停屍三天,就要入土為安。就在下葬的前一天傍晚,一件雖然聽過無數次﹑但一直未曾親眼見識的怪事就發生了。
當時正是傍晚時分,我和愣子哥就在霍青山家前麵聽響器(嗩呐),看著那些藝人又吹又唱的,很是熱鬧,不像是辦喪事,倒像是辦喜事一樣。
那個時候,愣子哥二十出頭,剛剛學藝回來。十五六歲的我老是跟在他後麵,聽他講些學武的事兒。
就在我們聽了一會兒,感到沒有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聽到青山家院子裏有人叫罵起來:“快點兒快點兒!趕快把那隻黑狗打出去!這是誰家的畜牲,怎麼能讓它進靈堂呢!”
接著就聽到幾個人的怒罵聲和狗的慘叫聲!
回頭一看,一條很大的黑狗夾著尾巴從院子裏衝了出來,一邊痛苦地哀叫,一邊還回頭看看打它的人,然後一溜煙兒地向遠處跑去。
之所以不允許黑貓黑狗的東西接近靈堂﹑靠近死人,則是因為我們那個地方的人,一直認為雖然斷氣兒﹑但未入土的屍體,如果有那黑貓黑狗的東西接近他,容易發生起屍,也就是詐屍!
偏僻農村嘛,這種事兒別講真的假的,反正傳得是風風雨雨﹑人盡皆知。雖然聽說過很多有關詐屍的傳聞,卻是未曾親眼見過,也不知道這種怪事兒到底有沒有。
所以一聽那霍青山家發生這種事,我和愣子哥小聲議論著,那條黑狗接近了霍青山的屍體,為何並沒有發生詐屍啊?看來以前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我們剛離開青山家不遠,就聽到他家院子裏發出一片驚叫聲,那些叫聲真他娘的嚇人,真像是半夜一個人出來見厲鬼了似的。
回頭一看,隻見青山家大門口處,十多個人瘋了似地從院子裏衝出來,不要命的奔跑而去。
更令人驚奇地是,周圍那些聽嗩呐的那些人,也是一個個像被火燒著屁股一樣,全部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