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不遠處找到的那個長須亂發、狀如野人的家夥,原來竟是被日軍抓來修築機場的民夫張開河,這讓我們非常興奮-----有了他的敵情介紹與帶路,我們要找到那個秘密機場當然就容易多了。
隻是當劉老大問他周圍這麼多日軍屍體是怎麼回事時,張開河一句話就把我們驚駭得愣在了那裏,然後我們全部是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捂著肚子------怕自己笑聲太大引來敵人的注意,又怕笑疼了肚子!
因為張開河他說的是“那些沒有人性的家夥,全是我弄死的......”!
一個手無寸鐵的民夫,一個從死人堆裏逃出來的苦力,竟然說這周圍近二百個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都是他弄死的?!
說實話,你不怕風大閃斷了舌頭,不怕吹牛皮吹岔了氣兒,你總得考慮一下,不要把我們給笑壞吧?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的話,還用去給小日本做苦力,恐怕早已成了國軍的戰將軍神啦!
“我說張開河啊,你說的名字沒錯,但你肯定不是姓張!”小李兄弟斬釘截鐵地說。
“這?我張開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當然是姓張了!”張開河疑惑不解地說,“我不姓張姓什麼?”
“你不是姓張,而是複姓信口,”小李兄弟肯定地說,“信口開河嘛!”
原來如此!我們又是強忍狂笑、一陣肚子疼!
“張開河,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知道的不要亂說。那些日軍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老大鄭重地問道。
“長官,你以為我張開河真的是在信口開河、吹牛皮啊?”張開河一臉認真地說,“那些狗東西確實是我一個人弄死的!”
“好,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他們給弄死的?”劉老大繼續追問。
“我沒刀沒槍的,當然不可能自己動手,所以,所以我就讓他們自相殘殺,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全部完蛋了!”張開河仍然是正經八百地說。
“那麼,你是用什麼法子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呢?”劉老大的耐性不錯,仍是一本正經地詢問著。
張開河猶豫不決了片刻,再三向劉老大確認,我們確實是國軍以後,這才伸手從貼身處掏出來一個小瓷瓶,衝我們晃了晃說:“就是這個東西,能夠讓他們自相殘殺!”
隻見他右手中的那個小瓷瓶,高不過寸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深藍色,瓶口密封得緊緊的,被張開河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然後好像擔心被我們搶去一樣,緊緊地握了起來。
“這個小瓶子就能夠讓他們傻呼呼地自相殘殺?”劉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一樣,“那個瓶子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妨打開來看看嘛!”
“不不不,不能打開的,真的不能打開的!”張開河非常緊張地連忙把那個小瓶子又裝進了口袋中,“如果打開它,你們國軍也會開始自相殘殺,一個不留的!”
“哦?這倒怪了!”站在旁邊的霍排長不以為然地說,“照你這樣說,一個小瓶子比我們幾百號國軍還要厲害,怎麼證明一下,讓我們開開眼界呢?”
“本來我躲在草叢裏,就是準備發現小日本再來搜捕時,我就用它的。結果發現你們好像是國軍,這才沒有扔出來!”張開河說,“等會兒有小日本時,不用你們動手,我扔過去時,你們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麼?”
正在這時,前麵負責警戒的哨兵傳來暗號,表示發現前麵有動靜,好像有很多人悄悄地摸了過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下正好可以試試張開河的身手,不管它裝神弄鬼也好,故弄玄虛也罷,隻要他能夠像他所說的那樣,讓小日本自相殘殺,那就是好事一樁。
張開河連忙讓我們後退隱藏,由他來對付搜尋而來的日軍,而且要求我們至少要退到十丈開外的地方,並用一片綠葉放在鼻孔邊上,以免傷及無辜。
時間緊迫,來不及多說,劉老大立即吩咐我們全部照辦,不但每人摘片綠葉,而且全部後退,隱藏到十丈開外的地方------當然,我們不可能毫無準備,伏在草叢溝壑之中,仍然緊屋大刀,隨時準備著白刃格鬥。
雖然我們並不是很相信張開河所說的那一套,但劉老大的命令卻不得不執行。所以弟兄們除了手執大刀之外,人人拿了片綠葉放在嘴邊......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隊日軍士兵挺著明晃晃的刺刀走了過來,一個個好像在搜尋什麼一樣緩緩前進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到那隊日軍向我們走來,我們都是握緊了手中的大刀,隨時準備聽從劉老大的號令,衝上去搏殺一番。
就在這時,那群日軍突然直愣愣地停了下來,然後一聲驚叫,竟然挺起刺刀,紮進了他們的同伴腹內。
與此同時,對方也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恨的東西一樣,也是狠命是自相殘殺了起來。
刹那間,原本協力向前搜索的日軍,好像回到了刺刀見紅的戰場上,他們自己人之間開始捉對廝殺著,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