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那戲班子完全是我怕您在府中寂寞所以請來給您尋開心的,再說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焉知那個戲子的來曆尋常啊。”陌芊芊麵不改色,但越發蒼白下來的臉,讓明眼人一下就看出破綻,不過別人那裏知道,她這隻是怕的,並非是因為其他。
孟氏沒有說話,看著她的臉色變得這樣慘淡,心裏更加認為這事和陌芊芊有關,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來:“哼!請戲班子給我尋開心?是啊!是你拿我尋開心吧!”
“婆母……”
“昨日在涼亭裏,那戲子和我閑談,說了一些南家的過往之事,似乎她的身世不比一般人等……婆母,您也要理解妹妹的一番苦心,畢竟南家的骨血豈能流落在外呢?”李莫鳶話語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俏麗的眼睛,餘光看到在場眾人臉色微變,達到了心中所想的地步,這才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在場的眾人麵色凝重,即便沒有交頭接耳的公然去當著主子的麵談這件事,可彼此之間投遞的眼神也算是交換消息,看來都是因為李莫鳶這一句話,誤會了這件事,不過誤會到的不是青嵐的身世,而是那一句南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還誤以為是南翼楓又在外麵朝三暮四惹上了什麼桃花債了。
李莫鳶是個明眼人,怎麼會看不住眾人會怎麼想,正是因為如此,此前她才會那麼說,就算不會引著大家聯想到青嵐的身世,也會被這含糊不清的說辭給南翼楓抹黑。
“莫鳶,你在說什麼!”南翼楓皺眉,用不悅的語氣提醒著李莫鳶,不過他即便如此,李莫鳶仍舊不怕,使得他有些無可奈何:“什麼南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沉默了些許,李莫鳶轉向孟氏,見她仍舊不阻止自己,估計是她以為她什麼也不知道,不禁心裏泛起嘲笑,事到如今還要為了保護身份地位不顧及他人的感受,難怪南翼楓會被她培養得這麼自私自利。
“婆母,你覺得我當著眾人說方便嗎?要是我說了,那南家祖祖輩輩的臉放在哪裏?而您這位在南家當了幾十年的……”
“行了,你說這麼多難道就是為南家的顏麵著想嗎?”未等李莫鳶說完冒牌二字,孟氏就驚異的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有想到李莫鳶說的居然是這事。
眼下在孟氏已經全然知曉了,青嵐一定是將所有的前塵往事都告訴了李莫鳶,不過她不知道那青嵐和李莫鳶非親非故,到底為什麼會將這麼機密的是說出來,該不會是在背後搗鬼的,並不是陌芊芊而是她李莫鳶吧?
李莫鳶將孟氏眼中對自己的猜忌看的清清楚楚,她麵色依舊平淡如水,讓人根本無法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接著淺淺一笑:“我要是不為了南家,也早就說出來了,我時才這麼說,不過是想勸解婆母,妹妹請戲班子來不過是好心,我可聽說這戲班子來自臨陽,千裏迢迢的,財力物力暫且不說,就說這份心也值千金呢,您萬萬不要怪錯人!”
“什麼?從臨陽來的?”孟氏眼中泛起了疑惑,本來剛才感覺自己心中的那個謎團馬上就要解開了,誰知又陷入了困頓之中,那麼遠從臨陽請名角兒,財力李莫鳶是出的起,不過卻沒有辦法讓陌芊芊主動在自己麵前推薦,這麼一說事情還是和陌芊芊有關,可是又似乎覺得哪裏不對,越想越不明白。
南翼楓喚來了那個班主,此前沒有打聽過,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們的籍貫,一打聽方才知道果然是從臨陽來的,原先是從京都,可是因為不景氣轉去了臨陽,至今都有一年多了,要不是陌芊芊召喚著回來,他們也不會放棄臨陽那處寶地。
打聽完了以後,南翼楓將眸光看向了陌芊芊,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抬手要給她一巴掌,不過想到她的身份,他的手又頓在半空之中。
“你打啊!”陌芊芊高聲嚷著,因為喊得過於大聲,略有一些嘶啞,她滿是怒氣和不解的瞪著他:“難道我給婆母從臨陽請一些角兒過來都有錯嗎?何況我到底錯在哪裏了?”
“錯在哪裏?”南翼楓語氣沉沉的反問,陰厲的眸子盯著她,滿是厭惡。
李莫鳶不知道南家的過往,唯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他和孟氏母子兩人,便是安貴妃了,可就是這麼巧,和安貴妃走的最近的陌芊芊,居然將當初他父親正妻之女給帶到家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