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鳶不再愣著,去攙扶著皇後去那紅梅的林子的方向走去,忽然手就一頓。
那紅梅花一片一片的,根部的土還很新,應該是連夜移栽過來的,梅花開的十分鮮豔,姹紫嫣紅的,與其它的花比起來,多了一份冷傲的感覺,讓人一看覺得就與眾不同,以前李莫鳶都是喜歡山茶花,從未注意到過這梅花的嬌豔,今日見著不由得被震撼。
“郡主真會伺候人!可是比萍兒那丫頭好多了。”安貴妃同其他妃子一邊走,一邊笑嗬嗬的說,嘲諷李莫鳶像一個宮女一樣。
李莫鳶看了一眼安貴妃,其他的妃子為了迎合得寵的安貴妃都偷偷笑著,她倒是鎮定,沒有意思不怒,隻是用話語淡淡的道:“皇後母儀天下,她身體安康也能讓皇上不至於擔心,可以安心打理朝政,莫鳶還恰好和皇後很投緣,難道盡心一些不行麼?”
“是嗎?”安貴妃得意洋洋,眼神裏充滿著譏諷,那意思好像是皇後能當幾天皇後。
“莫鳶……”話沒說完,皇後臉色微變,身子前傾,幹嘔起來。身旁的婷兒急忙攙住皇後,臉上現出焦急之色,抬眼望向莫鳶求助。
莫鳶幾步走到近前,輕握住皇後的手腕,脈象一如早上,沒有什麼異常。
女人的直覺總是甚為敏感,尤其是關乎地位恩寵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會放過。安貴妃臉色變了又變,幾次張口被皇後的幹嘔打斷,旁人也是瞧出七八分,竊竊私語,直等安貴妃給大家問個明白。
莫鳶輕撫皇後後背,婷兒遣人拿水漱口,總算是挺過一陣兒。
皇後緩了緩,直到漲紅的臉慢慢恢複,安貴妃才虛情假意試探道:“皇後,這般遭罪,莫不是和妹妹一樣,懷了皇上的骨肉?”
皇後也不跟她打啞謎,點點頭,實話實說:“這幾日皇上都在本宮那裏歇息,照這個樣子看,十有八九是懷上了。”說完,撫摸著肚子,對一旁的莫鳶道,“莫鳶,本宮覺得身子乏了,這花不賞也罷,保胎要緊,回宮吧。”
說這話時,皇後沒有配合出一臉倦態,相反,她自得於肚子中的孩子,故意不住撫摸。眼前的這些個妃嬪們,要不就是沒有懷過龍種的,要不就是想懷也懷不上的,總之,氣憤和嫉妒是一定。尤以安貴妃最甚,不是有那麼句話“一山不容二虎”。同樣,兩個同樣懷著龍種的妃子,暗地裏較勁兒著呢。
皇後倒也想看看,同樣的懷龍種,在皇上的心中,她相較安貴妃,到底誰的肚子更值錢。
“那紅梅……”莫鳶又望了一眼紮在地上的豔梅,心中琢磨著回家的時候要不要同樣種上一棵。原來所謂的一見鍾情,不止發生在男女情事之上,人於植物也是一樣。
皇後擺擺手,臉上現出無所謂的輕鬆:“罷了罷了,紅梅處處皆有,不執著於這一點。”
剛要轉身之際,皇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身旁的莫鳶道:“對了,給安貴妃準備的賀喜禮物呢?瞧本宮這記性,有了身孕之後,按捺不住喜悅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莫鳶把裝有瑪瑙項鏈的盒子遞到安貴妃麵前:“安貴妃,這是皇後娘娘送給您的禮物,特意為了慶賀您身懷有孕。”
安貴妃點點頭,麵上帶笑,身旁宮女已然代她接過。盒子轉交到安貴妃手上,安貴妃打開,眸子黯了黯,臉色上掛著一絲不自然:“這可是攻打外邦所獲的戰利品?怪不得瞧著眼熟,原來皇上把它贈與了姐姐,這麼貴重的東西,妹妹怎麼好意思收下?”
嘴上這麼說,已經合上蓋子,揮手讓下人納入囊中。
莫鳶眉眼彎彎,恭敬道:“皇後娘娘對安貴妃為皇上懷的龍種甚為欣慰,故此把這有醫治百病功效的瑪瑙項鏈贈與安貴妃,換句話說,皇後娘娘這是在保護皇上的龍種。”
莫鳶忽略掉安貴妃不悅的臉色和警示的眼神,攙扶皇後回宮。
安貴妃一路板著臉,回到寢宮又從下人的口中得知,皇上已經把皇後的宮殿移至鳳延宮。早上,太醫去給皇後看身子,號得喜脈。皇上得知後特意封了鳳延宮自此歸皇後所有,並伴隨大量賞賜,連其下人都是人人有份。
一時之間,失寵的皇後因了龍種的緣故重新獲得恩寵的消息,傳遍皇宮內外。見風使舵的妃子齊刷刷把眼睛都盯到了皇後這邊,有空沒空都過來問候請安,試圖和皇後攀得關係,從中博得皇上的喜愛或者其他一些附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