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皇後聲音不覺提高。
“小……小的不知。”太監重重把頭磕在地上,口中不住求饒,“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和莫鳶對視一眼,隨即傳旨:“把牢中的人給本宮帶來,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冒充太子!”
牢房中的人被帶來,衣衫襤褸,血跡和肮髒並存,看樣子在牢中的時日已經不短了。走路,舉止,哪一點像雲天,分明就是個冒牌貨。
“抬起頭來。”皇後說道,對一旁的莫鳶道,“幫我看看,是與不是。”
莫鳶不用看,來人一個勁兒的發抖就一定不是。
抬頭,一張臉已經被太監洗淨,長得倒是端的一臉清秀,但決計不是雲天。
“回皇後娘娘,不是太子殿下。”莫鳶如實回稟。
“那你是何人?”皇後娘娘質問。
來人一看就是個孬種,問半天說不清一句話,顯然已經被眼前的陣勢給嚇住了。
也是,皇後娘娘一副能把他給吃了的樣子,當然,兒子被掉了包,見不到兒子,皇後能不著急嗎?
好不容易,斷斷續續把所有的話聯係起來,莫鳶和皇後總算聽明白。下跪之人已經是個死囚,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被斬首,天天在牢獄中以睡覺度日。
昨天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困,睡了一覺,醒來也沒注意自己的牢房被調換了,卻是看見又太監來為自己洗漱打扮,待太監見到他的麵容時,嚇得掉頭就跑,還讓看守的人把自己看嚴實了。
再之後,他就被帶到了這裏,而至於他究竟是怎麼被調換了牢房的,一概不知。
皇後惶恐,會不會是安貴妃做的手腳,想讓雲天犯下更滔天的罪名,好置他於死地,徹底不能翻身。
莫鳶相較皇後,更為平靜,無論怎樣,這樣關乎幾個人命運的事情,不能草草下結論,雲天,究竟是明知故犯自己所為,還是被他人陷害,最好在不驚動皇上的前提下,能夠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殿下失蹤,尤其是身懷重罪,萬一被皇上知道了,這是多大的罪過!
皇後派人把牢房負責看守太子的牢頭帶來,追問:“大膽的奴才,太子殿下究竟去了哪裏?亦或是被你們給害死了?看到他雲天被廢,連你們這種螻蟻鼠輩都欺負到他的頭上了嗎?別忘了,他還有本宮這位母親!”
皇後真的是生氣了,扶住椅案的手上青筋暴露,顯然,她把力氣都用在和椅案較勁之上了。看的出,實在太過緊張太子殿下,所以才會這麼失態,不然,以她母儀天下的身份,到底是不好和牢頭這種叫囂。
下跪的牢頭比剛才那死囚害怕的更甚,額頭上看得見的汗水顆顆往下滴,想擦又不敢擦的樣子,隻是皇後這麼幾句話,他登時癱軟在地上,連下跪都顯得力不從心。
“皇後娘娘在問你話,你倒是回話,否則,誰也保不了你。把實情相告,莫要有半句的謊話,你知道,一旦有閃失,那是株連九族的死罪。”莫鳶本來不想嚇唬他,但見他越發的軟弱,哆哆嗦嗦別說半句話,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不嚇嚇他更是難以逼他講出實情。
半天,牢頭隻顧流汗,哆嗦,半個字都吐不出來,癱在地上就好像一攤爛泥。莫鳶向身旁兩個帶他來的太監使了使眼色,太監即刻上前,強行架住他。可他呢,就好像臨刑的死囚那樣,垂頭耷拉腦袋的,任憑太監架住自己,兩條腿仿佛灌滿了鉛,伸都伸不直。
皇後真的怒了,“啪”地一下拍在椅案之上:“大膽的奴才,來人,把他押下去活活打死!”
皇後倒也沒有如此的狠心和絕情,隻不過見他這個孬樣兒,想要嚇嚇他。不說話,那是嚇的還不夠!
“別別別,皇後娘娘,奴才招,奴才什麼都招,求皇後娘娘放了奴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牢頭瞬間淚奔。
婷兒為皇後娘娘順氣,看向莫鳶,莫鳶揮了揮手,讓兩旁的太監退下:“說吧,膽敢有半句假話,即刻按照皇後娘娘所言,直接把你杖斃!”
牢頭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哭著把自己所犯之事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皇後娘娘,是奴才的錯,一切都是奴才的錯。那日您和郡主去看太子殿下之後,太子殿下就已經不行了……”
皇後聽到這兒,臉上一變,坐在椅子上晃了兩晃,差點暈厥過去,索性婷兒及時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