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這麼一會,沈風嵐平靜了許多,“妹子,我活不下去了呀……”
“他出50萬購買的九泰的股權,我給他50萬還不行嗎?我去哪給你弄200萬?”
聽這個女人說的還是這碼事,周之平不勝其煩:“不可能,你拿200萬,我給你都是燒高香的了。如果沒有我周之平,九泰能成立批發部:沒有我周之平,九泰能成立藥業公司,你少打精算盤了,沈風嵐,我鄭重告訴你,不可能,我周之平永遠也不可能轉讓給你股權,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也沒有摻和你們家那點破事,你不要捕風捉影、道聽途說。”周之平恨恨地說道,拉著玉兒,顛著腳而去。
走投無路的沈鳳崗又走進了張府。
“咚、咚……”沈鳳嵐怯生生地敲響了張府的大門。琉璃紅門,高牆屋簷,幾盞大紅燈籠高掛在門頂,富麗而氣派。她內心暗流湧動,有幾分忐忑,有幾分膽怯,這個家自己是不應該再回來的。
“你找誰呀?”門“吱”的一聲拉開了,探出一個老女人的腦袋,是雲嫂。
“我找誰?我是這裏的女主人!你是誰呀?”一看雲嫂那下人的打扮,沈風嵐陡然間氣就盛了。
“女主人?”雲嫂有點迷糊了,站在大門口,不知是該開門還是該關門。
沈風嵐一下子推開大門闖了進去,熟悉的盆景、熟悉的池塘、熟悉的亭閣,隻是物是人非,天地鬥轉。想當年自己第一次走進張府時,也是如今一樣的急切的心情吧。
雲嫂緊跟在沈風嵐進了客廳,著急的高喊:“你,你給我站住,站住……”
二樓傳來悠悠的喊聲,“雲嫂,誰呀?”雲芝沫挺著肚子走到了樓梯口,。已經七個月的身子了,越發地明顯了,再也遮掩不住了。
上午的陽光照在了樓梯上,晃著她的眼,她看不真切,等看清是沈風嵐時,她揚起頭,高高站在樓梯上,鄙夷地看著她:“你來幹啥,這兒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沈風嵐一看到雲芝沫,一看到那挺起大肚子,她腦袋一下就炸了,高喊著衝了上來:“你這個賤人,你哄住了張家老少兩代人,把我驅趕出家門。我還沒有走兩天,你就挺起了大肚子,哪來的野種呀?和哪個野男人下的野種呀?”
雲芝沫臉紅脖子粗,高揚起手臂,指著鼻子,罵道,“沈風嵐,你罵誰?你血口噴人,你搞清楚了,這兒可是張府,我雲芝沫才是這兒的女主人,你給我滾出去。你個不要臉的妓女,爬出去了又混不下去,死皮賴臉蹭回來的爛貨!”
沈鳳嵐怒火中傷,這麼多年了,她最怕別人揭她的老底,這是她一生的恥辱,張老爺子,就是因為她的出身,始終不拿正眼瞧她,始終看不上她,才把她轟出了門。
“你雲芝沫什麼東西,竟也來踩我的脖子。”她象瘋狗一樣撲了上去,照著雲芝沫就打,雲芝沫急忙躲閃,卻怎麼也躲閃不過,重重地挨了她兩把掌,一下子栽在了樓梯的欄杆上。
“哎喲,哎喲,我好痛,好痛……”雲芝沫發出淒厲的叫聲,半天掙紮不起來,“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雲嫂拿起電話聲嘶力竭地喊道:“張經理,快,快……你快回來,家裏翻了天了……”
雲芝沫躬著身子,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呻吟著,慘叫著,緩緩地倒在了樓梯上,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血,鮮紅的血,如燦爛的盛開的鮮花,順著她的大腿跟緩緩地流了出來,流了下來,一滴、兩滴……彙成了小溪,彙成了河,順著樓梯一層又一層往下流……
沈風嵐懵了,糟了……她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隻是想回來討個公道,討個說法,怎麼會這樣?她站在樓梯上,怒匆匆地看著那個倒下去的女人,心裏發虛……
牆上的鬧鍾“滴答滴答,“一下一下走個不停,屋子裏寂靜的讓人心碎。
……
張大炮來了,他一巴掌把沈風嵐打得暈頭轉向。
他抱起雲芝沫向外奔去,“醫生、醫生,快來了沒有呀?老天爺呀?怎麼還沒有呀?”
在抱起雲芝沫的瞬間,他再次狠狠地瞪向那個賤貨,那個殺了人的賤貨,沈風嵐相信,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此刻,沈風嵐肯定被殺了不下一千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