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辦藥廠,準備工作千頭萬緒。有了高市長的出麵打招呼,一切進行得無比順利。
事隔多年後,當凰城的黑社會被陽東省公安廳一舉端掉以後,高爾峰、侯哥、王衡以及其它眾小嘍羅們五花大綁被綁在凰城廣場上時,有人站出來指指點點,“最壞的就是這個高爾峰,沒有他助紂為虐,一個小小的打打殺殺的侯哥能成氣候,能憑借藥廠起家,顛倒是非、好壞不分。”這話說的是正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侯哥的藥廠推進順利。周之平的生意卻也是逆水行舟,不斷擴大。
時值隆冬,周之平又帶隊踏上了展業路。無論身處何時,他都牢記自己就是一個做藥的,沒有生意,一切無從談起;無論身居何位,他都要牢記首先是一個做藥的,不拓展業務,所有都等於零。
這次拓展目標是凰城最西邊修文縣的大小藥店,從一進入距離凰城最近的修文縣沁南鄉開始,這裏便呈現出異於凰城的風情。
一進入沁南鄉,道路便坑坑窪窪,有的地方雖然水泥鋪過了,卻早已破敗,汽車開在上麵,顛簸得厲害,象坐轎子一般,七上八下,有點漂在雲裏的感覺。鎮子裏,不僅道路兩邊都是林林總總的店鋪,就連道路中間也擺滿了小攤點,叫賣聲此起彼伏,人來人往說笑者、逗弄著,好一派熱鬧景象。
帕薩特是開不進去了,周之平隻好和申飛飛還有開集裝箱汽車的司機,把車停在就近位置,一路步行向前走,真是各圖鄉俗呀,這裏的景致不僅和周之平自幼生活的樟地大不一樣,就連和凰城相較也是天壤之別。
道路中間的小攤主看見走過來的三人,熱情地招呼到:“師傅,歇歇腳,喝碗川湯吧,又熱乎又好喝的川湯呀!”三人欣欣然坐了下來。
一大早就出來趕路,這時已是大上午,他們的肚子早已饑腸漉漉。熱氣騰騰的川湯端了上來,嚐上一口,真舒服呀!賽過多少人間美味。川湯的熱量衝走了隆冬的寒氣,攤主的好客給他們帶來了欣喜。
周之平邊喝川湯,邊向攤主打聽沁南鄉藥店的分布情況。攤主非常健談,生意好點的就屬上街的秋香診所了,古街的誌寧藥店生意也不錯,其它的零零散散,生意一般般了。
三個喝罷,付帳,三碗川湯竟然才六元錢,周之平驚呼,怎麼會這麼便宜?攤主看著那張大嘴合不攏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道:“師傅,嫌少,可以多給呀,我不會不願意的。”大家笑倒,攤主說:“沁南這地方,物價便宜,所以十裏八鄉的人才都聚集過來,什麼生意也好做。”物價便宜,自然藥價也貴不到哪裏去,可以想象,同樣的藥品,在這裏肯定出手必須便宜得多,才有市場,周之平想到了這一層。
一路打聽著向前走,三人很快找到了秋香診所。果然如川湯攤主所言,藥店的生意那真叫一個“好”呀。
隻見幾個小服務員進進出出,給這個打針,給那個掛吊瓶,兩條長凳上坐著的都是輸液的人,向藥店後間瞄一眼,裏麵並列擺放著幾支床,每張床上也都躺著輸液的人,有懷孕的婦女,有病得少精神沒力氣的老人,有由母親抱著在頭頂上正紮著針的嬰兒,也有三尺高的漢子。人真不少。
門口左側的一張桌子後麵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大夫,四十上下的年經,手邊放著一摞摞的處方箋,她身邊盡是排成長隊的看病的人,每一個剛剛從門口進來的看病的人,都主動到女大夫的手邊拿過處方箋,填上自己的名字、性別和年齡,然後把處方箋塞在女大夫的胳膊下,再走到隊伍的後麵,安靜地坐在那等待。女大夫不急不燥,顯然這樣的場麵她見多了,她用那特有的修文方言,仔細地詢問著每一個病人的病情,對已經開具了藥方的每一個病人,詳細地交待著注意事項。
一個個的病人到櫃台上抓藥走人,一個個的病人又坐在了她麵前的凳子上,一個個的病人又坐在掛吊瓶的凳子上,等待著輸液。這裏人很多卻很安靜,除了服務員抓藥的聲音和來回走動著換液體瓶的聲音,這裏事很多,卻忙而不亂,一切都有條不紊,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診所的中央燒著一個煤球火爐,火口開的不是很大,煤球上發著小小的發紅的火焰,不是很大,卻也算暖和了,隆冬的沁南,到處是冷嗖嗖的,一下子進到這個人們滿滿的屋子,感到的都是暖意了。
周之平他們三個人一進屋,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了過來,齊唰唰的,整齊齊的,他們三個是外地人,穿著打扮和本地人不一樣,眾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