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倆賣什麼膏藥，芷蕾不願出賣宏天客戶，顏俊你又要替宏天拉客戶。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宛霞百思不得其解，托著腮幫子，眨著眼，莫名其妙。
顏俊神秘兮兮笑了，“芷蕾既然不願出賣宏天的客戶，我就做個人情，幫宏天招攬更多客戶，遂她心願嘛！”
何芷蕾本來也迷惑不解，白皙的臉，柳眉微微蹙著，聽見顏俊這麼說，就知道顏俊有什麼詭計，“貓給老鼠拜年，肯定不安好心，你有那麼偉大嗎？”
顏俊笑了，“芷蕾你也不相信我嗎？這一步絕對要真做，而且越多越好，越大越好，最好是多到芷蕾沒辦法應付。”顏俊比劃著手勢，語氣很堅決。
“哼哼！”何芷蕾杏眼圓睜著，鵝蛋形的臉白裏透紅，童顏秀色，不知顏俊玩什麼花招。
顏俊慢條斯理說：“宏天現在的價格是黑緞麵萬梭一元一，白緞一元，最低的白平也要八毛，對吧？我的價格是宏天的65%，我們賺的就是這35%，如果一個標頭以一毛錢來計算，一個廠每月十萬件衣服的話，每一個標頭就可以毛賺三點五分，十萬件就可以毛賺三千五百元。比較高檔的，一枚標目標價可以定到兩毛時，宛霞你問芷蕾，宏天一個客戶一個月數量多少，一枚標均價多少，你就知道這個生意有沒有錢賺。”
何芷蕾迫不及待問道：“宏天的價格那麼高，你怎麼還在那做？”
顏俊笑著說：“你能輕鬆幫我帶來的貨，當然是小單貨。”
“哦……”何芷蕾若有所思點著頭，想起來，顏俊的單確實小而零碎。何芷蕾白了顏俊一眼，抿嘴側臉，看著拋物線彩虹後麵的天空。
“所以我說，是你在幫我嘛，話說回來，如果宏天確實有賺我的，也算是為宏天繳點培養費。”顏俊嬉皮笑臉。
“哦，價格為什麼會相差這麼大？”何宛霞很感興趣地問。
“這關係許多方麵的，如成本，如電費、設備維修費，人工費用、經營地稅務差別，目標利潤等因素，關鍵一個是機器織造速度，實際上，宏天的目標利潤太高，就是機器速度慢，舊機隻能開三百八十轉分鍾，新機也隻有四百二十轉分鍾。”顏俊回答何宛霞。“現在最快的機器是七百二十轉分鍾。”
“我什麼時候離開宏天？”何芷蕾收回眼光問顏俊，也像在問自己，明顯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現在還不能確定，順其自然吧！但以後肯定會離開，宏天的設備已經老化，隻能在做小單中苟延殘喘，形成惡性循環，慢慢就沒有競爭力。”顏俊語氣肯定地說。
何芷蕾還是不明白，眨著眼睛問：“宏天的機器已經老化，價格高，沒有競爭力，為什麼還要把姑媽接的單和客戶往宏天塞？”
“問得好！但我不說，你想得出來嗎？”顏俊故意反問何芷蕾，她搖了搖頭。
“因為第一，你們是外地人，所以首先就必須讓我們這裏的老板信任你們，我們這裏的特區是特在自己人的特區，用什麼取得信任很重要。”顏俊用一種近乎嘲弄批評的語調說。
何芷蕾和宛霞異口同聲問：“用什麼取得信任？”
“當然就是用宏天，凡是宛霞接的單，你都需要想辦法讓他們到宏天來，一可以提高你在宏天的地位，二來可以讓客戶見證你是本行出身；即使宏天經理接手了，我們也可以暗中用價格優勢奪回來，讓他們以後繼續找何芷蕾。說句實話，宏天的產量是一定的，多了就會崩潰。擠爆宏天，我們反正都有機會。”顏俊很有把握的說。
何芷蕾和何宛霞相視而笑。“叫外賣吧。”
顏俊繼續說：“一至兩年內，何芷蕾要密切注意宏天的客戶動向，時不時慰問一下，關心一下，如果他們對宏天有什麼抱怨，有到別廠做的想法，你立即介紹他們到我這裏來。”
何芷蕾看著顏俊笑了，溫柔的眼光，在白裏透紅的臉上蕩漾。她伸出白嫩的手，和顏俊對拍了一下手掌說：“你真有兩下子。”
顏俊看著何芷蕾說：“這一年內，你要想辦法搞定宏天的客戶，這些就是你們要做的基本工作。”
何芷蕾和何宛霞點了點頭。
“好！叫外賣！要吃什麼？盡管點！”顏俊從石圓桌下麵掏出外賣菜單……
“噢，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宛霞前半年的工資我付，半年以後肯定有單可做。如果確實沒有的話，芷蕾肯定也能開拓一兩個新客戶讓你跟，給你信心和膽量。”顏俊看著何宛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