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萊德菲爾不在我負責的區域之內,因此無法利用這段時間進行推銷工作。再過不到一年,我就要上紐約的“美國戲劇藝術學院”去念書了,所以我決定利用這段空閑來練習說話。我漫無目的地走過車場,開始演練莎士比亞《麥克白》裏的一幕。我一邊猛地舉出雙臂,一邊十分戲劇性地高呼:“我眼前所見是把匕首嗎,它的把手正朝向著我?來吧,讓我握著你:我抓你不著,而我依然看見你!”
我正沉浸於該幕當中,四名警察突然朝我撲來,問我為何要恐嚇婦女。我的吃驚非同小可,就算他們指控我搶劫火車,我都不會這麼驚異。他們告訴我,有個家庭主婦,在一百碼開外由自己廚房窗簾後麵一直窺視著我。她從未見過這般行徑,便打電話給警方,而他們到達時,恰好聽到我在鬼吼鬼叫關於匕首的事。
我告訴他們,我是在“演練莎士比亞,”但是,直到我出示了鐵甲公司的訂貨簿以後,他們才放我離開。
請注意,這則趣聞如何回答了以上“五W”公式裏的各個問題。
自然,細枝末節過多比沒有細節要糟。人們都曾讓冗長、膚淺而不切題的細節搞得煩厭不堪。注意看看,我在敘述自己在南達柯達州某鎮幾乎被捕的事件裏,對於五個W問題裏的每一個,都有簡短扼要的回答。假使講演中亂糟糟的,全是雞毛蒜皮的瑣碎事件,聽眾必然不會全神貫注,抹殺你許多的言論。抹殺一個人的講演最嚴重的,莫過於聽眾的不專注了。
利用對話,使講演戲劇化
假設你要舉例說明自己如何利用人際關係的原則成功地平息了一位顧客的憤怒,可能會這樣開頭:
前幾天,有個人走進我的辦公室。他怒不可遏,因為前一周我們送到他家裏去的器具操作不靈。我對他說,我們將竭盡所能彌補這種情況。一會兒之後,他便平靜下來了,對我們全心全意要把這件事情做好顯得很滿意。
這則小事件有個優點——它十分詳細——可是它缺少姓名、特殊的詳情,以及最緊要的能使這件事活生生呈現眼前的真實對話。下麵再給它添油加醋一番:
上星期二,我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我抬起頭來,正看見查爾斯·伯烈克珊滿臉怒容。他是我們的一位常客。我沒來得及請他坐下,他劈頭就說:“艾德,這是你最後的一件事了:你即刻派輛卡車來,把那台洗衣機給我從地下室裏運走。”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氣急之下,幾乎無法回答。“它根本不管用,”他大吼,“衣服全糾纏在一起,我老婆討厭死它、煩死它了。”
我請他坐下,解釋清楚些。“我才沒時間坐下,我上班已經遲到了!我想我以後無論如何也不上這兒來買家庭用具了。你相信我,我再不幹了。”說到這兒,他伸出手來,又是打桌子,又是敲我太太的照片。
“聽我說,查理,”我說,“你坐下來把情形都告訴我,我答應替你做一切你要我做的事,好吧?”聽了這話,他才坐下,我們總算平平靜靜地把事情談了個清楚。
並不是每一次你都可能把對話加進講演中去。不過你應該可以看出,上麵摘錄中引用的對話,對聽者很有戲劇性的作用。如果講演者還有些模仿技巧,能將原來的聲調語氣說進字句裏去,對話就更見效果了。而且對話是日常生活中的會話,會使講演更為真實可信。它使你聽著像個有真情實感的人。隔著桌子在說話,而不是個老學究在學富五車的學會會員麵前宣讀論文,或是個大講演家往麥克風裏窮吼。
展示講演的內容,使其視覺化
心理學家告訴我們,85%以上的知識,是經由視覺印象為我們所吸收的。這無疑說明了電視之所以為廣告與娛樂媒介,以及其所以收效宏大的原因。當眾說話也是如此,是一種聽覺藝術,也是一種視覺藝術。
以細節來豐富講演,最佳的方法之一是在其中加入視覺的展示。也許,你花費數小時隻為了告訴我如何揮動高爾夫球杆,而我卻可能感到厭煩。可是,你若站起來表演把球擊下球道時該怎麼做,那我就會全神貫注傾聽了。同樣地,你若以手臂和肩膀來描繪飛機飄移不穩的情況,我定然會更關切你輕扣鬼門關的結果。
我記得一個產業界人士組成的班級裏有一場講演,它所展現的視覺細節真是難得的傑作。講演者是在對視察員和效率專家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他模仿這些先生們在檢視損壞的機器時所做的手勢與身體上的滑稽動作,比我在電視上所看過的一切都熱鬧生動多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視覺的細節使人對那場講演永難忘懷——至少我再怎麼也忘不了,我相信,班上其他的學員一定也至今都還會談論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