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了斷(1 / 2)

出租車在飛馳著,隻不過窗外的景色從高樓大廈,變成了稀稀囊囊的民房。大馬路變成了鄉間小道。

如果給我一個如果的話,我肯定會以為司機是富士康的販子,要把我們拐去做苦力。

老大老三和鄭凡倒沒有多大反應,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三個人的總分加起來才七百分,上個煤工也差不多。

看著窗外的景色又變了,我們應該是進山了吧,我心裏隻能罵了我大爺一遍,然後掏出手機給大炮打了個電話。

我們來之前,我就跟他打過電話,本想讓他跟我們同路來的,結果這丫說這幾天他家收稻穀,所以晚幾天去學校報道。不得不說啊,其實農村的孩子真的挺幸福的,他們享受到了城裏孩子享受不到的糧食生產環節,受到的磨練是我這城裏長大的人一輩子都體驗不到的。

響了五聲大炮才接電話,大炮喂喂的問我有什麼事?

我依稀還聽見了他那邊打穀機的聲音,看樣子這丫在打稻穀呢,我長話短說的問他忙完了沒有,什麼時候來學校?

大炮吼著大嗓門說“不中啊,估計還得忙活幾天,我大概十五號去學校,你們到了沒有?”

我嗯了一聲,說快到了,然後跟他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老大坐在副駕駛,轉頭問我說,咋的,大炮是不打算來上學了啊?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大炮要十五號才來。老大歎了口氣,說去了學校,咱哥幾個記得要同一間宿舍,給大炮留個床鋪。

聽他這麼說,我和老三都點頭說好。

出租車翻過一個山頭,穿過一個小鎮後行駛了大概五分鍾就停了下來,老大又塞了兩張毛爺爺給司機,說辛苦了,然後帶著我們拿著行李下了車。

一下車,我打眼望去我眼前的煤礦工業大學,差點沒一下子就腿抽筋的給摔地上。

“這,這學校是不是養豬場改造的啊?”老三倒吸了下鼻涕,錚錚的說道。

“我弄他奶奶的,這個牛叉!”老大也愣住了。

鄭凡挽著我的手,一時沒回過神的說“這……這是煤場吧?”

我看著眼前這學校,圍牆已經塌了不少,校門少了一扇門,校門口還堆著大大小小的煤堆,除了一個差不多七八十歲的老大爺躺在椅子上乘涼,基本上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要不是看見校門上那塊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校牌上寫著“萍鄉煤礦工業技術大學”,我都會以為來錯地了。

我又看了看校內的環境,隻有七八棟大概隻有三四層的樓房,而且樓房都是黑漆漆的,就好像這都是從煤堆裏長出來的是的。

最主要的還不是髒兮兮的建築,而是從校門口望去,學校裏的操場上都堆滿了比三層樓房還高的煤炭。

我不禁感歎了聲“我滴個胸的,不愧是煤工,就連學校裏都全是煤。”

愣了最少幾分鍾,我們才拔腿往我們那夢寐以求的大學才去,走到那個乘涼的大爺旁邊,我問他說,大爺,不是說今天開學嘛?怎麼看不見人啊?

大爺翹著腿在竹子上伸了個懶腰,看了我們一眼說道,哪裏來的個人喲,這夥熊學生,每年都要到十月份才來報道,也就你們這些新生來的勤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