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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年輪,以為擺脫過去,卻是真切二字。

雨水衝刷過的天空最是一貧如洗,隻剩下滿目的碧藍,在初愈的陽光下,透徹淨化,一盞鮮紅應運而生,國旗飄揚,相得益彰。遠眺過去,綠油油一片占領了整個校園,或站軍姿,或在齊步走裏無法自拔,教官們一臉的尖酸刻薄,同學們則一臉的苦大仇深。

我現在之所以可以如此悠閑超俗,完全是因為我正在主席台上站軍姿,俗稱罰站,而始作俑者正站在我身邊不思悔改,咧著嘴露出大白牙,我相信交友不慎,大概就是說她——岑白。

上帝作證,我本來可以渾水摸魚潛入隊伍,誰知站在主席台上的岑白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叫我的名字,結果我的罪名落實,難逃其咎。

說起來這是我倆第二次一起站在主席台上罰站,而第一次則要追溯到初中時的軍訓,那是我們命運交織的時候,我認識了她——岑白。

回憶總是又遠又近,它在時間裏遠程攻擊,炸裂你的今時今日,我從沒想過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影響到我,甚至改變,也預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會這麼依附一個人……

那時的天氣似乎比今天還要熾烈,閃耀,你甚至能從臉上掛著的豆大的汗珠裏看到彩虹,陽光透過空氣泛到眼珠子裏有些眩暈,隊伍中的我們像是一群死士,怨氣深重,同時你還要繃緊神經隨時防備周邊可能暈倒的人。

“軍姿,就是抬頭、挺胸、手貼褲縫,你們不要妄圖自作聰明在底下做一些小動作,告訴你們我在這裏看得一清二楚,誰要是不相信,就給我動個試試,我會請他上來證實下我的話。”站在主席台上的總教嚇唬我們,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很吃這一套,沒有一個人敢無視權威、為所欲為。

“咦?小爺,小爺你怎麼來了,我不是都把門關好了”就在我們循規蹈矩與日曬相抗衡的時候,終於出來個不怕死的。

我用餘光掃視到我身旁的少女,她白皙的臉龐透出淡淡的粉紅,就算壓低嗓子減小身體幅度,但那跋扈的性子倒是一目了然讓我感受到了,而那個所謂的小爺,乃是一隻奇醜無比的狗,肌肉發達,脖子粗壯,重量敦實,還有那撩人的地包天,我都可以清楚看到陽光下它嘴角的那絲晶瑩剔透的一點一線。

“哎,怎麼樣,我家小爺威武不”我承認我不是個優秀的偷窺者,此刻她跟我說話就證實了這一點。

“哈,這狗是什麼品種”這麼醜,當然我並不是直言不諱的人,一貫不動聲色的我隻是禮貌性的回答。

“它是鬥牛犬,我取名小爺,它的名號可是威震八方,附近所有公狗都曾是它的手下敗將,曾追求它的母狗都被我家小爺置之度外……”我額頭爬滿黑線,好像是置之不理吧,而且我並不想了解這些啊。

她繼續喋喋不休地吹捧著這隻狗的勇猛無比的時候,我卻眼睜睜的看著它朝我走來,它嘴裏的口水拉著絲伴隨著每一個腳步留下印跡,和著灰塵成為泥濘,像是它即將勝利的勳章,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發作,我右眼慣性的跳了起來。

“它、它、它,它想幹什麼,快、快把它弄走”那隻狗不出所料來到我的身邊,並在我的腳邊來回打轉,下巴堆積了好幾層差點沒挨上地,它晃動了幾下腦袋,口水飛濺到我的褲子上印出幾條水漬,我咽了咽口水,眼珠快掉出來。

“哎呀,快看我家小爺對你搖尾巴呢,看來它是瞅上你了”我聽她這麼一說,下意識朝它的尾部看去,短小精悍的尾巴差點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