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掉了還可以借虎口講話?你電影看多了吧?”刑天深感無力,他揉了把美人的頭發,再去擦他眼角的淚水,然後瞪了趴在地上裝死的老虎一眼。
感覺到刑天犀利的視線,小白虎的皮毛都炸了起來,立刻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美人身前:
“我就是被你揍了一拳的大塊頭,我是一隻……呃……白虎精……”滿腹都是辛酸淚啊!嗚……
美人呆了。
孟章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揪住小白虎的後頸毛拽著它往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孟章頓住腳步,搖搖頭又拽著小白虎走了回來,在美人茫然的目光中走進衛生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刑天,那隻白虎精也是你和章孟的朋友嗎?”美人呆呆地問著刑天。
“算是吧!他和孟……章孟關係比較好。”刑天點點美人棉服上的褐色汙漬,“讓你沒頭沒腦地往我身上撲,衣服髒掉了吧?快去換掉。”
美人點點頭,離開刑天的懷抱去拉自己的行李箱,看到掉到地上的竹筒後,迅速撿起並打開竹筒蓋,然後便失望的發現紅擎並不在裏麵,他有些心慌地看向刑天,“紅擎不在,怎麼辦?”
“冬天對於蜈蚣來說想要時刻保持精神百倍實在太難,就算紅擎是山神,受蜈蚣體能的限製,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或許他不會像普通蜈蚣一樣進入冬眠期,但是嗜睡是避免不了的。待會好好翻翻被子裏和枕頭邊,看看他是不是睡死在哪裏了。”
那邊,美人正在“翻箱倒櫃”地尋找“不知睡死在哪裏的紅擎”,這邊,孟章將小白虎拽進衛生間以後毫不客氣地給了它一記爆栗。
小白虎蹲坐在地上,右前爪抬起搭在被打痛的腦袋上,不無委屈地道:“我也不想變回原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激動再受點驚嚇就容易變回原形,而且我已經盡量變成幼獸的樣子了,要不然那隻凶悍的小兔子不得被我嚇死啊?”
“很得意是嗎?”孟章冷笑,“你這一見到美人兒就心浮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小白虎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大腦袋,道:“我也沒想到你說的那個小兔子長得這麼美啊!我一見到美人兒就臉紅心跳,一個不小心就會現出原形,這是我的生理反應,想改也難啊!”
見孟章又要揍他,他連忙舉雙爪投降,“你就別生氣啦!我也不是每次都這樣啊!這世上,不,十界之中容貌能和這隻小兔子匹敵的有幾個啊?我現在已經比從前強很多啦!不是任何美人都可以把我擊倒的。”
孟章才想說些什麼就聽衛生間外傳來美人敲門的聲音:
“大塊頭,你出來!紅擎在哪啊!我怎麼都找不到。”
孟章朝小白虎使了個眼色,小白虎心領神會地變回人形,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美人敲到空氣,手停留在半空,愣視身前的大塊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變回來了?”不是,這不是重點,“紅擎呢?”
“你就是紅擎說的那個美人吧?”白兵答非所問。
果然正如紅擎說的一般,沒有比“美人”這個名字更適合他的了!他的美並不張揚,淡雅一如空穀幽蘭,超凡絕俗。
見美人點頭,白兵伸出一隻手,“我是白兵,章孟和刑天的朋友。”
美人遲疑了一會握上白兵的手,白兵又有臉頰發燙的趨勢,在孟章和刑天不友善地瞪視下趕緊抽回了手,
“紅擎在哪?我怎麼都找不到。”美人微微嘟起雙唇,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轉眼又蓄滿了淚花。
白兵慌了,“別急別急!紅擎他不在屋裏……不是!他說屋裏悶得慌,所以出去透氣。”
美人:“……”
白兵:“?”
美人突然大叫一聲轉身向房門撲去,白兵嚇了一跳,一陣虎撲抱住美人纖細的腰身將他往後拖。
“你別想不開呀!那房門雖沒結實到哪裏去,但你這一頭撞上去一定會撞得頭破血流的啊!紅擎隻是出去……呃……散步,他又不是普通蜈蚣所以不會有事的啦!”
“散步你個頭!你見過蜈蚣散步啊!萬一紅擎被踩死了怎麼辦?萬一紅擎被捉去泡酒怎麼辦?萬一紅擎被捉去練蠱怎麼辦?你怎麼能讓他自己出去啊!”
美人拚命拍打著白兵緊緊箍在他腰間的手,白兵死活不肯放手,對於美人的話也是有聽沒有進,他一個用力就把美人提抱起來,然後急匆匆地走到沙發前將不斷掙動的美人塞進刑天懷裏,一邊氣喘籲籲地道:“反正、反正就是不能想不開。”
“想不開你個大頭鬼!”這次孟章也怒了,揪著白兵的後衣領把他掄到沙發上,白兵才剛坐好身體就被孟章雷霆般的怒吼貫穿了可憐的耳膜,“你腦袋秀逗啦!平時就不見得多聰明,現在更像白癡了!你哪隻眼睛看到美人要自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