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兵雙手支腮撐在床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仍在昏睡中的美人看。
“看什麼呢?”刑天站在他的身邊,雙手抱胸,不悅地挑起一邊的眉毛。
“我在想,這隻小兔子還真是男生女相,不知是福還是禍呢?”
“禍你個頭!還不快去燒飯!”刑天一腳將監兵踹開。
孟章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我去吧!這隻笨老虎煮的飯蒼蠅都不吃。”
監兵笑嗬嗬的,沒有說什麼,不用做飯他樂得輕鬆,真要他做飯……其實他做的飯他自己都不吃……
美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30平見方的石室裏,身下是一張足夠五人並排而睡的超大石床,而且打磨得十分光滑。
石壁上嵌著五六個火把,石床不遠處是一個很大的圓形石桌,石桌下圍著一圈圓形石凳,旁邊不遠處是用石頭圍起的火坑,三腳架上吊著一個棕紅色鼎罐,從裏麵傳來咕嘟咕嘟的煮著東西的聲音,周圍暈開一層霧氣。
火坑旁邊有一個石台,台子上有著現代化的砧板和刀具,一些新鮮果蔬堆在台子上,而台子旁邊則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下麵摞著四個水盆,盆裏有毛巾香皂等生活用品,一看就是臨時準備的。
除了這些以外,美人還看到了床頭擺著的圓凳以及床尾的石椅和石幾,還有四個拉杆式行李箱整齊的堆放在牆角。
這間石室雖不大,卻充滿了生活氣息。
“醒了?”孟章突然出現在美人的視野裏把美人嚇了一跳。
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感覺觸感不對,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竟被套上了大紅婚服,在他的枕頭邊甚至放著一定頂華麗的鳳冠,瞬間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一切。
記得他在山裏看到了一隊送親隊伍,風吹落了坐在竹轎上的新娘頭頂的喜帕,他驚愕的發現,那轎子上的“新娘”竟然是自己,然後那個紅衣巫師對著他一邊搖鈴一邊念著什麼咒語,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道光一樣鑽進了轎子上的那個自己的身體裏,醒來以後就在這間石室裏了,沒想到孟章居然也在這裏。
他抓住孟章的衣袖,才想開口,感覺自己唇上黏黏的,於是伸手抹了一下嘴唇,指腹上那一抹紅瞬間讓他大叫出聲:“這什麼鬼東西?”
“女人用的唇膏而已。”孟章坐到美人旁邊順手從床頭抽出一張紙巾為他擦掉粘到手指上的紅色唇膏,一邊打趣道,“真該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略施脂粉而已,竟可以美得驚天動地天怒人怨的,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本來的樣子。”
硬要形容的話,現在的美人看起來就像一朵怒綻的紅玫瑰,嬌豔欲滴誘人采擷,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而原本的他則像一支悄悄開在深穀裏的幽蘭,超凡脫俗,惹人憐愛。
“我才不要看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又不是女人,章孟,你快把妝給我擦掉。”
擦拭著美人手指的手僵了一下,孟章苦笑了一聲,坦白道:“我叫孟章,章孟隻是方便我四處雲遊而隨便叫的。”
說出來以後心裏果然輕鬆很多,這是在美人昏迷之際他考慮了很久的決定。在今夜之前,他從未想過他們二人會這麼快的再次相見,而他也決定再見麵以後要向美人坦白的,隱瞞得時間越久,美人的反彈可能越大,與其以後真的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還不如現在就坦白的好。
孟章在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後就沒有勇氣去看美人的眼睛,而美人也一直沒有出聲,這讓孟章突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就在他以為自己一定是被美人討厭了,心裏酸澀不已的時候,就聽美人以特有的甜軟嗓音呆呆地道:“是那個孟章嗎?青龍神君孟章?”
孟章艱難地點頭,不料美人卻歡呼一聲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然後摟著他的脖子一臉興奮地道:
“我早就該想到刑天的朋友怎麼可能是普通人?沒想到是這麼厲害的存在呀!我以為四神裏麵除了淩光其他三位都神隱了,所以,能見到你好好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很開心,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嘛!”
孟章愣了許久,終於如釋重負般笑了出來,“早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我幹嘛隱瞞得這麼辛苦?啊!還有白兵,他是白虎神君,監兵。”
不料美人卻露出懷疑的神情,“白虎神君,他的本體那麼小的嗎?好像一隻幼虎。”
“當然不是,你要見識見識嗎?”
不知打哪冒出來的監兵笑嘻嘻地走到石床邊,在一團白霧的包裹下化身一隻體長近三米的白虎,美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白虎馱到了背上,嚇得他連忙抱住老虎的脖子整個人趴坐在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