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那就真的對不住了,今天你和江南誰也別離開了。”張成怡說這話的時候一改剛才對方海雲的尊敬,瞬間變的冷酷無比,張成怡狠起來六親不認。
方海雲輕蔑一笑,拿起手機按下重撥,電話很快的接聽了,她突然用一種官方又客氣的語氣說道:
——“喂,陳局,我到小怡的酒店了。”
——“對!她在呢,見到了!”
——“對,對,好的,那今晚計劃不變,就在小怡這不醉不歸!好的,再見!”
如果說血腥的場麵對張成怡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而方海雲捉摸不定的做法卻讓她楞在原地,她問道:“哪個陳局?”
“市公安局有幾個陳局?”方海雲微笑著看著她。
張成怡再次變得不知所措,她從小到大打過架,見過血,偷過東西搶過劫,甚至還殺過人,可以說在上海沒有人不害怕她。
並且她能夠帶領著如此多的手下,她向來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而就在今天,她卻當著所有手下的麵,即將第一次失言。當她揚言要把方海雲與江南一起留下時,卻因為方海雲的一個電話而在讓自己尊嚴掃地,她初次受到了挫折。
張成怡受到了挑釁卻又無法還擊,此刻她憤怒了,血紅的眼睛盯著方海雲,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她明明隻需要一秒就可以弄死的女人,此刻在她的眼裏的身影高大到無法動搖。
“怡兒,幫阿姨個忙,江南借的那些錢我來還,你放了江南好不好?”方海雲知道現在給張成怡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動自己一根毫毛,轉而用起了感情攻勢,人見人怕的張成怡即將徹底被這個女人征服。
一直在旁瑟瑟發抖的米蘭,看著方海雲一步步的攻略張成怡的內心,她感到在自己小小生命中除了沈欣悅以外,又有了一個深深向往的女人。
但張成怡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她是一個內心凶殘到難以抑製的人,她聽到了自己神經繃斷的聲音,突然站起來,眼裏的血色更紅了。
張成怡在即將失去理智的前一刻把目標從方海雲的身上移開,她知道自己現在萬萬不得傷害眼前這個女人,轉而朝向了身後的江南,像發瘋的野獸,誓要把自己那種憤怒發泄出來,她要把江南撕碎,徹底破壞。
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兩個“鐵塔”都沒有預料到這一情況,本身張成怡就不是個能夠讓人以常理來判斷的人,她的內心嚴重的扭曲至變形,她的憤怒隻有建立在別人的鮮血與慘叫聲中才能得以平息,所以她現在衝向了江南。
米蘭緊抱江南,用身體保護著她,但在張成怡這頭野獸的麵前顯得單薄無力,但即將到來的一刻卻沒有到來,隨著一聲身體被擊中的悶響,飛了出去的卻是張成怡。
米蘭看見了無法承受的一幕,張成楠在姐姐快要傷害到她倆時,飛起一腳把張成怡踢出很遠,他對姐姐的忍耐已達到極限,他衝過去坐在倒地的姐姐身上,握緊拳頭不停的砸向張成怡的頭部,一下一下,沒有停止的跡象,越來越重,越來越快,直到張成怡的口中、鼻中甚至眼中被打的嚴重出血,鮮血在地上流淌著延伸至很遠。
保安趕緊衝了過去拉開少爺,被毆打致昏厥的張成怡鼻骨斷裂,鮮血灑滿麵部,臉上沒有一塊皮膚可以看到本來的顏色。
張成楠體力透支後躺在地上平息情緒,他的拳頭被打破了皮,沾滿了親人的血。
就在亂糟糟的時,兩個“鐵塔”拉起了江南與張成楠,眾人趁亂離開了現場。
很久以後,張成怡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嘴唇裂了一道很大的傷口,斷裂的鼻骨扭向一旁,張成怡招了招手,經理膽戰心驚的彎腰過來。
“怡姐,要追嗎?”
“追個屁,拿酒來!”張成怡點了根煙。
“怡姐,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受,但是這麼嚴重的外傷不可以喝酒的啊!”
“qnmd不好受!老子是高興!高興啊!”張成怡說的話讓經理以為她被打壞了腦子。
“楠兒終於長大了,連我都敢打了,下手還這麼狠,我tm真的太高興了!”
滿臉是血的張成怡猛地用力扶正了鼻梁骨,發出嚇人的“哢嚓”聲,她大口喝著伏特加,拿出江南的賣身契約撕了個粉碎,這份價值一百萬的碎片像爆竹煙花般的紛紛飄散,此時的張成怡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