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不孕症(1 / 3)

女性不孕症

可怕的惡夢循環

在一項針對兩百對正在不孕診所裏接受治療的夫妻所做的調查中,有40%的婦女表示,無法受孕是她們一生中感覺最痛苦的一項經曆。在專業上,不孕的診斷是指經過一年的嚐試仍無法受孕,或是持續性的無法完成整個懷孕期達到足月生產。

不孕也許是一對夫妻所麵對最艱難的生命危機。珍妮弗博士是華盛頓一位專門輔導不孕夫婦的心理學家。她以心理學家兼具有此親身經曆的女人立場,描述了這種每月周期性的循環情況:月初的時候,你覺得這是個新周期,我們會重新開始,會見到成果。所以你滿懷希望。如果你的體溫如預期的升高(表示有排卵),而你又在合適的時機性交了,那你就會在接下來的兩周裏滿懷期待地等待著,感到飄飄然的。你會問自己,“我的胸部有沒有脹脹的?是不是有覺得惡心?”這種亢奮的心情會一直維持到月經出現。那時,你還會心想:懷孕的人也會有點狀出血,這是很正常的,而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然後事情一路下滑。你的體溫肯定是下降了,證明你確實沒懷孕。那種悲傷和隨即產生的失落感,可以由幾分鍾,一直持續到幾天、幾周都可能。等下一個周期開始,這些感受褪去,希望又回來了——除非是周期性循環已持續得太久了。就這樣月複一月,事情周而複始的重複,那真是可怕的循環。

然而根據調查,不幸的是,每十三對夫妻中,大約就會有一對發現他們不孕,並從此陷於愁雲彌漫的惡夢之中。對大多數的美國夫妻而言,真正的美國夢想就如這首童謠所言:先有愛情,再有婚姻,然後寶寶坐著娃娃車隨後來。很多夫妻都覺得,不能生養孩子這件事令他們生命耗損,影響並破壞了它的各層麵:他們的自尊、身分、性能力、婚姻、工作和人際關係。就像一位心理學家所言,他們的生活失去了平衡。隻剩下這一周的盼望,下一周的悲傷。他們的心思都落在了懷孕這件事上,就像一位婦女所說的,它成了一項全天候的工作。朋友、家庭、事業全部靠邊站,隻有每天的精子計算、量體溫、下一次的醫學檢查、下一種藥物治療,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孕的陰影

不孕的夫妻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他們不但無法達到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裏程碑——為人父母,甚至也表示他們無法完成兩個青少年在汽車後座裏就能完成的簡單生物功能。因為他們覺得不孕本身就帶有一種基本性的失敗意義。漢堡的琳達是位四十歲的婦人。她幾乎耗盡她一生的積蓄,也差點毀了她的婚姻,終於在經過了六年昂貴與高科技的治療之後,懷上了她的女兒柯雪。但她一直覺得會失掉自己的寶寶,再重新回那些想努力創造奇跡的婦女圈子裏。琳達覺得是自己意誌上的一項挫敗,因為竟無法產生出一樣自己一生中最看重的東西。而那件事對別人來說,卻又是那麼的簡單。她的同情還是落在那些正在努力設法懷孕的婦女身上,而不是那些也在懷孕的朋友身上。琳達還是很難把自己的身分由不孕婦人轉換到懷孕婦人身上去。

對某些婦女而言,即使她們後來成功的受孕了,也難以擺脫不孕已經造成的陰影。對她們來說,不孕本身就帶著失敗和失落的意義,這件事會進入她們身分的核心。因為這也許自你成年以來,還是你頭一次感到自己是個命運操控下的小木偶。也許你是經過了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思考和計劃才決定要當母親的,而突然之間,你卻發現它根本就不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

難以接受的現實

事實上,在他們剛發現事情並不如他們所預期的時候,心裏會產生的第一個想法是,覺得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有些人會去看上幾年的不孕專家,心裏都不斷認為,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這一切的感受,都是不孕夫妻所經曆的悲傷症候中的一部分。

這些情緒是以驚訝和不信為開始的。要等過上很長一段時間以後,他們才會肯承認自己身上的這張不孕的標簽。琳達和她的先生西恩也和大多數夫妻一樣,避孕了多年。他們壓根兒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不孕,一直以為隻要丟開避孕器,馬上就可以有孩子了。所以在試圖懷孕的前兩年裏,他們還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不急,他們損失了很多的時間。跟很多不孕婦女一樣,琳達很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花這麼多年時間去避孕。她說她最初也是對自己生氣。後來她的憤怒又轉到她先生身上,因為他一開始時並不認真地去做檢驗;然後又對醫師生氣,因為她覺得他們對她身心兩方麵的挫折和痛苦都顯得漠不關心。後來她的憤怒又再度不理智的轉了向,她是對這整個世界生氣。當她看到街上那些半大孩子也拖拖拉拉地帶著三個孩子在身旁時,就會跑去搶他們的孩子,一麵還說,“如果你們不要這孩子,我就要”之類很不理智的話。

這些人大多數是辛勤工作,能有效組織自己生活,並靠著勤奮和努力而得到他們一心所求的人。這種不信的反應終久還是會被憤怒所取代,這是針對失控情勢而產生的一種可預期的反應。現在他們卻發現,不管他們有多努力,卻與事情的結果無關。拉克珍妮弗是德國不孕自助團體“解決”的創辦人,她也輔導不孕夫妻。據她表示不接受事實是一種暫時性的應付方法。因為它能給身心一點時間,去按它們自己的速度來適應一項令人難以接受的情況。

考慮領養子女

如果夫妻雙方渴望為人父母的心情,強過了生養自己孩子的欲望,那麼領養子女也不失為一項可行的選擇。但珍妮弗博士也提醒大眾,領養可以解決沒有孩子的問題,但它並不能治療不孕。

因為避孕越來越普遍,而單親母親也不再是那麼可恥的事,所以如今可供領養的孩子並不多。所以這事也並不容易。有些領養代理中心設有年齡限製,還有些中心則因為登記的人數已經太多,便不再接受申請。至於私人領養則不但會相當昂貴,而且有時還十分令人傷心。

漢堡的麗瑪和她的丈夫莫瑞都是四十出頭的人。他們已經做過十四次的人工受精,並掙紮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考慮是不是該領養個孩子。她知道,如果不做決定領養一名子女,她會永遠覺得這是人生中的一大遺憾。麗瑪夫婦先是考慮私人領養,並且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跟另一位十來歲的未婚媽媽交涉,付給她六千歐元來支付她的醫療和其他費用。麗瑪回憶當時,那一刻她是又氣、又傷心、目瞪口呆。等女孩的家人打電話給他們,通知他們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他們夫婦便趕緊搭飛機去醫院,卻失望地發現這個年輕的女人已經改變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