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從抽屜裏mo出一盒新開的深藍色軟裝極品芙蓉王,抽出一根煙卷叼在嘴裏,雙手捧著一隻精致漂亮的銀色zippo打火機將煙卷點燃,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讓那團煙霧在身體!內醞釀著什麼,良久才徐徐地從口中吹出一根直直的灰白色煙柱,嗆得陳茗輕咳幾聲,連忙退後一步,白晳的小手不停地扇動著眼前的空氣。
“關於你說的這個事件,上午也有人來說過,對了,就是他來的。”民警指著陳傳說:“我們也派人去調查取證,這是一起因經濟問題引發的民事糾紛,當時我們就給雙方當事人明示,鑒於此事屬於經濟類型的民事糾紛,我所不予受理此案,你們兩家應在所屬地村部找相應的領導進行協商調解。”
這位尊敬的警察大哥開始一本正經地打起官腔,並且信口雌黃地將本是差點出了人命的刑事案件牽強附會說成民事糾紛,然後推卸責任不予受理,要求回自屬地村部解決。
因為整個所裏警務人員都已遵循所長宋時明的英明指示,統一表明不受理此案的態度與決心。
果然不出所料,聶隱強忍怒氣,仍不死心地爭辯:“我父親都被人打得生命垂危,進了重症監護室,這難道還算是民事經濟糾紛嗎?若是出了人命呢,那還屬於民事經濟糾紛嗎?”
民警吐了一口濃煙,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固執,都跟你說明白了,此案我們是不會受理的,你們雙方自已回去協調解決吧,至於如何解決,那是你們兩家的事情,與我們無關。若是出了人命,那就另當別論。”
他甚至連看都懶看聶隱一眼,直接盯著前麵的電視節目,剛好電視裏麵播放的是官場大片【省委書記】。
聶隱忿怒不平,大聲說道:“你們身為人民警察,吃喝穿用全是國家給予的,卻對國家的老百姓所遭受的惡勢力迫害而置若罔聞,無動於衷,不但不所作為,而且還要包庇惡人,縱容行凶,還算是警察嗎?還算是人民的保護神嗎?真是愧對你身上的警徵,一幫社會的蛆蟲。”
聶隱到現在才明白母親為何那樣的懼怕王大發他們父子倆,當真是有人在罩著他們,任他們恣意行凶,充當保護傘,心中無比憤怒,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小子,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竟敢誹謗警察,小心把你銬起來,快滾吧。”那民警惱怒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對著聶隱揮了揮強壯有力的右手。瞧他個頭至少有一米八以上,聶隱三人站在他麵前竟低了半個頭。
陳傳嚇得趕緊拖著聶隱就走,陳茗也麵色蒼白,氣憤填膺,運動衫下麵高聳的xiong脯一起一伏。
事到如今大家也無可奈何,隻得走出值班室,聶隱怒氣難消,恨恨地一腳踹向門外小徑的花壇上,哢嚓一聲,花壇邊竟被蹬掉兩塊磁磚。
陳傳黑眼框後麵的眼睛珠子瞪得溜圓,一臉難以置信,陳茗亦是大吃一驚,他們兄妹倆可從沒見過聶隱有這般可怖的能耐,看著他仿佛看著怪物一樣。
看聶隱那輕鬆一踹,貌似沒用什麼力氣,但能將兩塊用水泥粘上的磁磚隨意地蹬掉,就不是一般的力氣大了。
那警察聞聲提著手銬衝了出來,橫叼著煙卷,怒道:“你他媽的,怎麼還不消停,要不要真的把你留下來。”
陳傳兩兄妹心裏一緊,趕緊一左一右,拽著聶隱兩隻手臂快步向前落荒而逃。
…………
三人轉過一條街,走進一條黑乎乎的胡同,陳傳在一間小木門前駐步,伸手叩擊,不一會兒,裏麵亮起了燈光,吱吖一聲,木門開了一小半,一道修長而模糊的身影立在門內,隨之一股悶熱氣息夾帶著一股餿氣撲麵而來。
陳茗忍不住又用小手扇了扇空氣,皺著秀眉好奇地側頭去觀看小屋裏麵的情景,卻因那人擋住,什麼也看不清楚。
陳傳露出笑臉說道:“小高,咱出去喝酒吧,天這麼早,又這麼熱,能睡得著嗎?”他一掃剛才陰霾的心情,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那人沒答話,隻是隨手扯熄電燈,關上木門,跟著走了出來。
在他關電燈的瞬間,聶隱看到裏麵有一隻白天在醫院門口見過的綠色氣罐十分醒目,一下子明白這人是誰。
“介紹一下,聶隱,我同學皆鐵哥們,小高,高無歡,製冷維修師傅,新近認識的朋友,一個值得交的朋友。隱子,別想那麼多,走,咱們一起去盛記燒烤店吃燒烤,那裏味道很不錯。”陳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