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能搭上謝少峰這條大船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也是一種潛在的人脈投資,日後若去了Y市發展,還不得要仰仗人家的幫扶。他才不想永世守在安平鎮這個彈丸之地而終老。
王大龍的盛情讓謝少峰有些為難,隨即展顏,“看來大龍兄弟硬是要把我幹倒才肯罷休,不過,我也不怕,隻是今日我們來此目的呢,一是兄弟們歡聚一堂共敘家常,大家平時聚少離多,彼此有些生分,這會兒當是熱絡熱絡感情吧,二是老哥我想找大龍兄弟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王大龍放下杯子,咬著一塊烤得焦黃卻細嫩的魷魚,有些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麵子惹得我們Y市大佬來安平鎮這小地方尋他。有過還是有恩?有過的話,老弟這就領人去砍了他再來陪峰哥喝酒,有恩的話呢,老弟也親自帶人去接他來一起喝酒。”
“如此關照,多謝大龍兄弟了,隻是這人對我是無過也無恩,就是有那麼一點點……”
謝少峰眨巴著眼睛有些故弄玄關似地說著。
王大龍瞪大眼奇怪看著謝少峰,“無過也無恩,那你找他來幹嘛。”忽然臉上又呈現出猥瑣的笑容,“難道那人很帥嗎,峰哥莫非想搞搞斷背之類的玩意兒。”
“我草,聽起來有點毛骨悚然,老子有那麼變!態嗎?”謝少峰笑罵著。
這邊謝軍良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倆個嘰歪個不停,有話就直說,別整得跟娘們似的,大夥喝完酒後還得去K歌。”
下午他和肖琴偕張國方三人坐謝少峰借來的雅閣到安平鎮,一進鎮就先趕到醫院,把肖琴扔在醫院裏陪她老父,之後三人直接找到光子住處,跟他說要通過王大龍找聶隱。
光子非常樂意幫這個忙,一個電話叫來王大龍,帶著謝軍良三個人到他表哥的盛記燒烤店來為他們設宴接風,順便叫上所有兄弟們一起來見見這個傳說中的江湖刀手,其間還有二三個混混以前是謝軍良的舊部。
光子滿意地看著王大龍,善意地勸著,“大龍啊,既然峰哥專程為這事而來,你就先放下杯子,聽峰哥說說是怎麼回事。”
他非常倚重王大龍,此人不僅家境富有,背景也夠深厚,不僅鎮政府機關有關係,甚至縣政府機關也有些脈絡牽扯著。
何況對他還十分鐵心,很對他的口味,更有深層次的是他和王大龍舅舅宋時明可是多年的鐵哥們,就這層關係,安平鎮一帶他不做老大,沒人敢做。當然這些都是擺著桌子底下的關係,見不得光。
王大龍換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峰哥,你就說吧,我知而不言 ,言而不盡。”接過一支煙,瀟灑自如的點燃。
謝少峰也收斂笑意,優雅地從口中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 “我要找一個叫聶隱的人,聽說他是你同學吧?”
王大龍神情微微一滯,有些狐疑盯著謝少峰,“聶隱,你找他幹嘛,你跟他有仇嗎?”三角眼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神色。
他臉上細微變化全落在謝少峰眼中,心念一轉,假裝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謝軍良和張國方同時抬起頭掃了一眼謝少峰,有些奇怪,隨即釋然。他們知道謝少峰正在套王大龍的話兒。
久經沙場的光子竟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也弄不明白,隻是有點搞不懂謝少峰幾個人熱巴巴地老遠跑來就單純隻是為了尋仇,這種小事完全打個電話囑咐他安排人解決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親自跑來。
王大龍一根繃緊的神經立刻鬆弛下來,又飲了一口酒,借以掩飾自已剛才的緊張,得意地笑道:“嘿嘿,峰哥,你找我算是找對人。”放下酒杯一臉不屑,“那聶隱的確是我同學,但卻是廢人一個,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了,病愈後一直在外麵打工,很少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混得怎麼樣,不過……”
謝少峰不緊不慢地問:“不過什麼?”
“不過他家裏現在欠我兩萬塊錢,如果這三天之內還不清的話,就得按五分的利息計算。”
“哦,原來如此,了解,了解。”謝子峰似是明白,點了點頭,忽又問:“那麼這個聶隱現在哪兒呢?”
“這個嘛,我也正要找他。”
“你找他幹嘛?”謝少峰奇怪。
“他父母現在欠我兩萬元錢,他家裏沒有,我就找他要唄,他在外麵打工這麼多年,總得存了點錢吧。”王大龍很是理直氣壯地說。
“嗬嗬,是這麼回事啊……”謝少峰伸手mo著刮得光溜溜的下巴,點了點頭,有些失望地望著帳外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