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離指了指錦葵,石竹臉上瞬間就沒有了血色,錦葵狂喜,不料江小離卻說道:“六爺爺,您把她帶走吧。”
錦葵此人,江小離不想留。
石竹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僵直的背這才微微放鬆,錦葵又氣又怒,卻礙於六長老就在眼前,她還不想死。
想生氣又不敢生氣,錦葵臉色扭曲得像吞了隻蒼蠅。
六長老自然沒有意見,江小離說什麼便是什麼,六長老對身後的人說道:“還不拉走?站這裝木頭呢。”
六長老背後的子弟趕緊站出來,把錦葵拖走,石竹偷眼看向江小離的目光神色複雜。六長老看見石竹就覺得心煩,怒道:“還不滾?”
石竹一哆嗦,急忙謝過江小離和六長老,慌慌張張退下。
二人雙雙坐下,茶香嫋嫋。
六長老看著江小離欲言又止,江小離眼神閃了閃,放下手中的清茶,“六爺爺,您有話就直說吧。”
六長老眼底的歉意一閃而過,很快正了臉色,“小離,在你昏迷的時候,家主和夫人已經來看過你了。”
六長老頓了頓,似乎想看看江小離的表情,見江小離臉上沒有什麼波動,有些失望似乎又鬆了口氣,“誒,小離,是六爺爺弄錯了,你……不是花顏。”
江小離的臉色到底白了白,六長老心底不忍,“都怪六爺爺常年在外,記錯了容兒的樣子,這才弄出的烏龍,小離放心,六爺爺不會讓你白來一趟花家,家主已經答應,讓你進花家外院和花家子弟一起修煉。”
江小離輕輕笑了笑,眼神悠遠,“小離如今的靈根已經廢了,外院無論進不進都無所謂,小離多謝六爺爺的好意,再說,小離已經打擾花家多時,小離還是回廣陵去吧。”
六長老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總感覺江小離其實知道了什麼,但廣陵是不能叫江小離去的,不說江小離去了廣陵就離脫離了花家的掌控,六長老看的出,江家看重江小離,也有借此仰仗花家的意思,“小離你如今的身體你自己也知道,咱們花家雖不能和八大家比肩,但比廣陵江家還是要強些,你留在花家,恢複的幾率也要大些。”
江小離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六長老的眼睛。
江小離看得出來,此時,六長老眼底的關心不是作假,江小離隻覺得喉嚨幹澀的很,“好。”
江小離答應下來。
六長老神色一鬆,“那好,小離你準備準備,明日,六爺爺就來接你去外院。”
送走六長老之後,江小離又獨自在院子裏慢慢走了幾圈,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剛剛明明有機會和六長老實話實說,為什麼自己沒有對六長老講出來。
江小離相信,若是自己告訴花家人,自己並不是不能修煉,隻是靈根奇怪,花家一定不是如今這種態度。
灰溜溜離開花家?
江小離不甘心,但江小離不想和花家人說實話了,有了雜質的親情,她不屑。
江小離停下腳步,心中越發清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江小離不得不承認,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是花家次女花顏之後,江小離心底覺得有依靠了,便軟弱了。
這種想法很危險,江小離在這一刻想了很多,又想到還在天外村的師父,江小離的目光慢慢變得堅韌。
她肩上還有恢複神界如此重的擔子,她必須自己成長起來,她沒有時間自怨自艾。
江小離看了看花家高高的外牆,眼睛眯了眯。
次日一早,六長老果然像昨日說的那樣,早早就等在離院門口,江小離隨著六長老前去外院,一路上,六長老向江小離說著外院的基本情況。
“小離,咱們花家的演武堂,分為內院和外院。”六長老忽然有些尷尬,頓了頓繼續說,“咱們花家的演武堂是族塾,就建在咱們花家宗祠裏麵,旁支弟子先進外院,外院每個月都有大比小比,家族比試中成績優異者,則有機會進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