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這話果然不錯。
再說楊青龍本就是人中龍鳳,此刻身上穿著萬書樓掌玄色道袍的楊青龍,低調中泛著華貴的冷光。
也難怪,萬書樓裏女修雖然不過,可幾乎人人都為之傾倒,不光是因為楊青龍坐上了萬書樓掌門的位置。
隻是那些為楊青龍著迷不已的女修中,一定不包括顧青鸞。
楊青龍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暗芒,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青鸞,斂起了眼底所有的複雜。
“飯菜既然涼了,那就倒了吧。”
楊青龍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涼,比桌上那些已經涼透了的飯菜,更涼。
“怎麼,你不走嗎?”顧青鸞的聲音同樣涼涼。
楊青龍聞言,挑眉看了一眼顧青鸞,“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如今的身份。”
“不必。”顧青鸞冷笑一聲,冷眼看著楊青龍,“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聽到這話,楊青龍眼裏的痛意再也壓製不住了,“鸞兒。”
“住口!”顧青鸞聽到熟悉的呼聲,氣急炸毛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喊我?”
“什麼資格?”楊青龍自嘲道:“我是你的丈夫,你說我有什麼資格?”
顧青鸞不說話了,她的目光再次看向窗外,她甚至覺得,連再看楊青龍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楊青龍看著顧青鸞冷漠的背影,整顆心就像是泡在了北方冰原的冰窟窿裏一樣。
難受,異常。
楊青龍張了張口,他看著顧青鸞的背影輕輕道:“鸞兒,我們非要這麼互相折磨下去嗎?”
如今的楊青龍年少有成,幾年前更是得到了一場大機遇。
楊青龍不是主峰的弟子,更不是上一任萬書樓掌教的弟子,可是卻成為了萬書樓新一任的掌門。
很多人都不明白楊青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中間究竟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隻是,閑言碎語再多,依然阻擋不了楊青龍成為真正的萬書樓掌門。
楊青龍成功了,短短兩年的時間,楊青龍已經成為了萬書樓最年輕又最有作為的掌門人。
楊青龍成為了萬書樓裏當之無愧的焦點。
隻是,有時候得到了什麼,卻在不經意間,慢慢失去了什麼。
楊青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說道:“小時候,我們不是這樣的。”
楊青龍其實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他和顧青鸞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顧青鸞豁然轉身,看著楊青龍悲哀道:“你還有臉和我提小時候?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偽君子!”
讓楊青龍心裏鈍痛的不是顧青鸞難聽的話,而是顧青鸞眼裏那不加掩飾的恨意。
那恨意,仿佛炙熱的火星,在楊青龍的心裏生生灼出一道難看的傷疤。
窗戶空洞洞的開著,有冷風吹了進來。
也許是因為那風真的很涼,也許也是因為楊青龍的心裏發冷,楊青龍不想在看顧青鸞,因為他害怕顧青鸞眼裏的恨。
那恨,那麼濃那麼烈。
楊青龍生怕,再看一眼,就會心軟答應顧青鸞的要求。
楊青龍很顧青鸞已經成婚兩年了。
他們的成婚之日,也就是楊青龍當上萬書樓掌門之時。
很多人都以為,這兩年楊青龍勵精圖治,是因為老掌門和前任天問峰長老顧庭對楊青龍的囑咐。
人們深感於老掌門和顧長老沒有看錯人,可是卻很少人知道,楊青龍之所以這麼拚,是不想回到天問峰的時候,顧青鸞還沒有入睡。
楊青龍生怕,回到天問峰的時候,會聽見自己不想聽的話。
楊青龍其實一直知道,顧青鸞看上的不是他,隻是那又如何?
小女孩兒一時眼瞎,可是他不能因此而放棄她。
不想把目光放在顧青鸞身上的楊青龍,目光落空,卻正好看向了窗外。
其實窗外的風景不美,可是這兩年來,顧青鸞卻衝著這個方向發了太多次的呆。
楊青龍知道顧青鸞抗拒著自己,如果嫁給自己不是顧庭的遺願的話,楊青龍相信,顧青鸞當初絕對不會為他披上大紅的嫁衣。
當初的那場婚禮越是盛大,如今的他們就越是一個笑話。